盘棋”强盛的曹军在他口中,变得不堪一击。
事实上,陈宫说的也大致不错。*想象和李邹,表面上占居了泰山郡。可实际上,臧霸就是泰山郡人”在当地有着极高声望。他麾下泰山军,最初只是一群山贼,后归附吕布。打正规战也许不成,可袭扰牵制,足以让徐晃苦不堪言。至于刘备,情况也不是太好……如陈宫所说,刘备本身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加之手中兵马大都是收拢的旧部,屡次为吕布击溃”对吕布怀有一丝惧意。
他很懂得保存实力,也知道怎样在夹缝中求生存。
所以”别看他和吕布打过,和袁术打过,甚至还和曹操敌对过,可实际上呢,他左右逢源,婷终能保存几分实力。要让刘备全力攻打吕布,那断然不太可能。吕布如果在,刘备尚能有喘息之机:如果吕布真的死了,那么刘备也就失去了寰转余地,或与曹操为敌,或依附曹操帐下。就刘备目前的状况而言,无论是哪一个选择,都不是他真正所希望的结果……
彭城,曾是帝王之乡。
素有北国锁钥,南国门户的说法。
其地形复杂,河流湖泊纵横交错,属于一处易守难攻之地。
陈宫请吕布主动出击,借助彭城池形,可以有效阻击曹军。而且,如果吕布屯兵彭城,可背靠下郊,东接泰山,与臧霸等遥相呼应,达到牵制曹操的目的。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绝妙的主意。看似很简单,却能充分利用各种因素,对远道而来的曹军以最凶猛的打击。
可偏偏这么一个计策,吕布却不太同意。
吕布骑战,天下无双。
不仅仅是他的武力超群,更重要的是,他在临战之时,能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的软肋,予以重击。
若屯兵彭城,等于要放弃吕布最擅长的骑战之术。
这对于吕布而言,有些无法接受。
“只凭彭城,恐难以阻挡曹操。”吕布在沉吟片刻后,对陈宫道:“不若使臧霸向彭城靠拢,而后诱曹军深入。到时候臧霸可借彭城地形,断绝了曹贼的粮道。某亲率兵马,将他赶进泗水之中淹死……,公台,非某自大,若决战疆场,使曹军不敢敌,天下何人可出我左右?”
陈宫闻听,顿时大惊。
“君得……,……
他刚要开口劝阻,却见吕布一摆手,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就依此计行事,我倒要看看,那曹孟德如何是我对手。”
陈宫,闭上了嘴巴。
他太了解吕布的性格了,何等的刚愎自用。
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加以劝说,令其改变主意。
可问题是,你把曹军放进来的话,也许有利于你骑战。但对于军心士气,也必然造成影响。
“君侯,既然主意已定,宫也不赘言。
不过,宫尚有一计,还望君侯三思“…袁术此前使君侯击刘备,曾言明遥相呼应。如今,徐州将有兵祸,何不使袁术自淮南出兵,攻打汝南?如此一来,君侯也可以减少一些压力。”
吕布眼睛一亮,“公台此计甚好,我这就派人前往寿春,请袁公路出兵相助。”
陈宫走出温侯府,只觉有些心灰意冷。
吕布,何其天真邪?
“军师,军师………
身后有人呼唤,陈宫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德循,有事吗?”
高顺匆匆过来,轻声问道:“军师,袁公路果能出兵吗?”
陈宫苦笑了一声,看了看高顺,然后抬起头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回答:“也许天知道!”
下相。
曹朋在huā厅中设下酒宴,命人把曹性押解上来。
曹性被绳捆索绑,走进huā厅之后,与曹朋怒目相视,如同仇人一样。
曹朋苦笑道:“叔龙将军,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不吃不喝,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平白坏了自己的身子。”
曹性怒道:“我不和忘恩负义之徒说瓶。”
曹朋叹了口气,上前为曹性解开了绳索。
“曹大哥,你说说看,我怎么就忘恩负义了?”
曹性怒道:“昔日温侯待你不薄,还赠你兵马,助你在海西立足。
而今,你勾结曹操,欲坏温侯性命,夺取温侯领地,此非忘恩负义,那又算是什么?”
啪!
曹朋将酒杯拍在案上,厉声道:“曹将军,你莫要忘记,我父乃少府监作,我兄乃朝廷命官。
你说我勾结曹公,可是从一开始,我一家食朝廷傣禄,自当为朝廷效力。曹公乃当朝司空,为辅佐汉室之重臣。我自当听从曹公之命,难不成还要听那与反贼勾结之人的号令吗?”
“你………
“再说了,是谁先起刀兵?
曹将军,做人当要有良心,拍着胸脯说话,如果不是温侯垂涎海西那百万斛粮米,欲兴兵马荡平海西,我又怎可能与温侯为敌?难不成,你们出兵打我,我就只能束手就擒吗?”
曹性哼了一声,却无言以对。
huā厅里,一派寂静。
许久之后,曹朋叹了口气,轻声道:“如今,司空出兵征伐,温侯覆灭在即。虽有张文远屯兵徐县,表面上牵制我等,可实际上,勿论是我还是陈太守,根本就不惧张将军的兵马。
徐州告破,张将军即便有天大能耐,也难逃一死。
我今日请曹大哥你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一桩事情温侯成也其勇,败也其勇。他就算全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铁钉?过于迷信自己的勇武,到最后他也必将亡于其勇“……,昔日,温侯与我确有恩义,曹朋牢记在心,并未忘怀。可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局面,恐怕谁也无法挽救温侯之命运。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也不怕与曹大哥你推心置腹,我欲全温侯之血脉。”
曹性抬起头,盯着曹朋。
“只是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
若下郊城破,温侯家小又当何去何从?我敬温侯乃世之勇将,故冒死于你相商,不知曹大哥,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曹性沉默良久,半晌后才沉声道:“曹友学,你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