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千阙白坐在高椅上,神色冷淡的看着下方的一切,嘴角似勾非勾,烛光给他白皙的面容添了一层黄晕,与身上明黄色龙袍相得益彰。
“你是自己把一颗眼珠挖出来,还是本王替你挖一双呢?”
轻轻巧巧,魅惑软和的声音就这样飘了出来,所有人心里一凛,又是意外,又是理所当然的暗道:果然……
满殿皆是同情的目光看着陈南,可怜的人啊。
清歌眯了眯眼,抬头望了一眼千阙白,他身子前倾,手指微动,似要起身。
陈南本来还为夜王这容姿之美惊叹,岂料飞来一句这样的话,反射就问出:“臣不知何罪只有?”
耳边连连传来倒吸声,看来陈南今日是要倒霉了。
千夜离也笑得更愉悦,斜眼看着陈南,浅光照上他凝脂的肌肤,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照的更加剔透,“看来,你是要本王动手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南要倒霉的时候,那个一直被他们忘在了后头的东雷王徐徐的走了下来,站定在陈南的身边,目光对上千夜离的眼眸,笑的和气亲切。
“公子可是不知道,我这王弟因为相貌姣好,不但女子喜欢,男子更喜欢……”
他说话间,千夜离已经转过身,与他正面对上,两人面上都是带着笑容,眼底同样的锋芒毕现,看着对方的眼神绝没有一丝兄弟之情在其中。
千阙白比千夜离要矮上一点,微抬了下巴,竟也生出了气势来,半点都不输给千夜离,令周围知晓朝政的众人暗地一惊。
“可能因为什么事情给他留下了梦魇,我亲爱的王弟,特别……特别的不喜欢男人对他动了心思!”
这一句话,语调起伏一上一下,表面听起来是关心,事实上带着浓郁的讽刺之意。
千夜离的笑容随着话语渐渐的淡了下去,又随着话语的落下渐渐的浮起来,一松一笑之间,神情如恶鬼,那些烛光都掩饰不住无声的黑暗在他的身后沿袭。
一股刻骨的阴暗和森冷蔓延了起来。
有人抵不住这里的气压,开口欲语,嘴唇刚开,千夜离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人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内力砸到了墙上。
没有人敢动一下,没有人再敢开口。
就连呼吸声都尽量减小。
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试一试命有多长。
布置的豪华奢华的大殿里,那些红簇绿堆,将这冷寂的气氛更衬得多了一层虚浮。
在这一片的低冷气压里,千阙白的后颈也不知不觉的起了一层汗,他手指在宽大袖袍中拽紧,牙根紧要,才能抵抗的了千夜离那长久以来的极度威压。
那日千夜离来到他的御书房,二话不说,让他好好坐稳现在的位置,不要有那些痴心妄想,御天乾岂是那种随便和他结盟的人。
那样随便的话,好似命令一条狗,或是跟着一个贱奴下着命令,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他知道,那封信,千夜离一定是知道了,这么多年,他的策划,说不定也是在千夜离的默许下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