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变化中就可知道并非全无效果。
若是边关和靖的年月,多给李宋麒些时日,这个位子没准儿真就能坐稳了,不说大权在握,起码能保住性命,安安稳稳地混上几年资历。
可惜如今偏偏就是个多事之秋,此时来到先登寨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还遇上了妖孽一般的刘屠狗,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任西畴当然知道,先登卫的内讧在常兆清眼里几与叛乱无异,但万事有刘屠狗这个高个儿顶着,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他真正所求,不过就是灵感二字。
为了这梦寐以求的修行妙境,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长街上马蹄声响,杂乱如乱锤击鼓。
这可不是十几骑能造出的声势,余老大面色大变,急忙催动金狮转身。
右营后排士卒里有人大叫,是第五旗!
近百骑兵排成三四列纵队冲了过来,而且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趋势,打头的正是曾被第四旗两名什长踩在脚下的李左尉和第五旗百骑长。
李宋麒最后那名护卫也在其中,身边还另外牵了一匹马,余老二被困在马背上,还给塞住嘴巴无法出声,第一旗另外那十骑则不见踪影。
左营老三旗的阵列立刻骚动起来,第五旗不足为虑,怕的是心思难测的右营在背后捅刀子,那大伙儿的性命可就交待在这先登台前了。
张金碑率先反应过来,喊道:“第三旗靠墙躲避。”
第五旗人少,而且用的不是冲锋阵型,整整齐齐地似乎只是要过路一般,犯不着死占着长街正中硬拼。
任西畴与陆丙辰紧跟着就反应过来,同样命令属下向长街两侧闪避,显然右营的剑州子弟与校尉大人之间并没什么默契和信任。
余老大也不蠢,虽然恼怒异常,终归不想自家兄弟就这么折了,也跟着下令躲避。
只是终究晚了片刻,第一旗又正好站在最中间,有几个首当其冲的步卒瞬间被奔马撞飞。
骨裂与惨叫声中,无数马蹄践踏而过,长街上多出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李左尉身边还跟了几匹无人驾驭的空马,在冲过先登台的一瞬间,李宋麒猛地飞身而起,落在了其中一匹空马的马鞍上。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纵马前冲,带着第五旗径直冲向了南门。
余老大大怒,边催动金狮追赶边怒吼一声:“放下我兄弟!”
第一旗紧随其后,有人已经顺势摸出了猎弩,只等自家百骑长下令就要下死手。
余老大总算还知道分寸,猛地一挥手,大喝道:“射马!”
顿时就有零星弩箭咬向第五旗后队的坐骑,然后长街上的箭矢很快就在余老大的怒骂声中密集如蝗。
南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留在此地守门的十几个右营剑士横尸在地。
闷头纵马赶到南门的李宋麒终于出声:“全速出城!”
他勒马停在门洞边,盯着追杀而来的余老大,脸上带着冷笑。
余老二所在的那匹马很快从他身边经过,李宋麒猛地拔剑,自下而上狠狠一撩,不但把余老二一剑枭首,还以巧劲将后者的头颅高高抛起。
飞上半空的光头十分醒目,没等双眼顿时通红一片的余老大悲愤出声,一柄染血长剑已朝着他座下金狮激射而至。
金狮不等主人动作,猛地跃起,一对前爪向前狠狠扑击,砰的一声,将长剑击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