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搓掉了一层厚厚的皮肉,硬如铁皮,砸落地面。
他掌上伤口深可见骨,骨质漆黑,却见不到丁点儿血液。
“这具皮囊资质有限,原本只是暂用,竟被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逼得仓促相合,坏了老子二百年大计,你万死不足以赎!”
羊泉子面目狰狞直欲择人而噬,这片刻功夫,他的头发已变作全白,脸上也爬出几道显眼皱纹,显然那些包含怨力的幽绿色光华固然能催生境界功力,付出的代价却同样不菲,甚至可以说是惨重。
他猛然抬手一招,另外两只被忽略的小羊便如被祭炼过的飞剑一般飞到他的身旁。
羊泉子一手抓过其中眼珠儿纯红的那只,眼神中满是迫不及待,他甚至来不及如法炮制撕开羊腹,而是狠狠一口咬破了小羊的脖颈。
血腥味儿瞬间弥散开来,一道鲜红血气冲霄,喧沸如水,却同样森寒彻骨。
羊泉子大口吞咽,幽绿色的眼珠儿骤然带上了一抹赤意,脸上裸露出的皮肤也随之恢复了光滑平整,只是这头发虽有了光泽,却仍是纯白。
灵感大成!
刘屠狗叹为观止,以秘法将怨气、血气分开收集孕养无数年,各自精纯,又削去大半后患,确实要比白发鬼医高明了不止一筹。
只是明明身躯已然青春鼎盛,却还是白发,或者其中还缺了某种关键?
他的目光看向仅存的最后一只小羊,这只的眼珠儿是漆黑的,不知其中又孕养了些什么?
吃了两只羊便灵感大成,再吃一只岂不是要登顶甚至成就神通?
刘屠狗扫了四名百骑长一眼,见他们个个凛然,眼神却也都有意无意瞥向那只小羊,知道他们也意识到了此战的关键,才略略放下心来。
始终一声不吭的白马阿嵬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自口鼻中喷出了无穷黑气,虽不显蛟龙形体,仍是灵性无比,将五名黑鸦围成的战团圈住。
黑气迅速向圈内蔓延,很快就遇上那些四处飘散的没有被羊泉子吞尽的幽绿色怨气光华。
先前渗人的惨嚎声再度响起,怨气光华如热汤泼雪,在黑气的侵蚀下迅速消融。
这三成阴山龙脉地气原本就被拘于万人窟内,本性近乎幽冥,本质却又极高,可算是鬼神之属的天敌,绝不是这些不足两百年的怨魂余气可以抵挡。
短短片刻,山顶上已经犹如鬼蜮,原本聚集的乡民只来得及逃走小半,剩下的个个面无人色,争先恐后地远离那团已经看不清内里究竟的黑气。
下山的路被挤了个水泄不通,乡民们情急之下再顾不上他人死活,哭喊、谩骂、诅咒、厮打,种种乱象令人头皮发麻。
而不论是严阵以待的以刘屠狗为首的黑鸦,还是正在兴风作浪的积年老魔羊泉子,都已顾不上这些乡民。
阴山黑气虽利,却遮掩不住那道耀眼血光,虽然渐渐衰弱下去,但是羊泉子本身的气机却一浪高过一浪,单论境界,场中已然无人可以将其压制。
“从来都是二爷以境界压人,不想今日风水轮流转啊。”
刘屠狗咧嘴一笑:“老家伙,你可见过种子发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