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东说得心惊肉跳、肝胆俱裂,虽然是冬天,可他额头上的汗却像六月天似的,滚滚而来。
“我真为你感到遗憾,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呢?”朱代东看到徐锐被吓得魂飞魄散,心里涌现出一阵快意,看你还敢胡乱说话么?
看到朱代东离开的背影,徐锐这才悄悄的擦了擦汗,他现在对朱代东是又敬又畏。以后谁再敢跟自己说朱代东是初出茅庐、少不更事,自己就跟他急!几句话就将自己挤兑得下不来台,在乡政府,好像没有几个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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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决定得太草率了,乡里的欠款岂是那么好要回来的?”陈树立看着朱代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上海的时候就差点捅娄子,回来后又不知轻重的要给乡里要债款,原来他以为朱代东办事还算稳重的,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书记,乡里的财政非常困难,如果能为乡里讨回几十万的欠款,那乡里就能办几件实事了。”朱代东说道。
“你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没讨回几十万,甚至连几万元都讨不回来,你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陈树立冷笑道。
“我相信事在人为。”朱代东面对陈树立的冷嘲热讽,坚定的说道。如果所有人都是遇事就躲,见困难就让,那这些能永远也拿不回来了,一百五十多万啊,这对树木岭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可面对如此一笔巨款,却没人想要讨回来,甚至就连袁平也觉得,只要能拿回来一半,自己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这是自己的悲哀还是乡政府的悲哀?
“代东,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办好饲料厂和养殖场,资金上的事,我会给我想办法,听说你还跟袁平有约定,只要能讨回五十万,乡里就会借二十万给饲料厂?”陈树立不愉的问。
“是有这么回事,但为了保险见证,我想以饲料厂的设备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到少要贷十万,最好是二十万,书记应该有办法吧?”朱代东笑嘻嘻的说道。
“你呀你呀,要债的事不用太着急,重心要放在饲料厂和养殖场,这可是关系到全乡群众生活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陈树立说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债的事做不做无所谓,但饲料厂和养殖场却必须重点抓起来。
“书记放心,我保证,一切以致富工程为中心。”朱代东说道,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要债上面,因此,对于自己的助手,就必须要精挑细选。这人要正直,又要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还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但是朱代东把全乡的干部都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合适的。连财政所的徐锐对要债之事都是畏之如虎,好像拉他一起干就是要他的命似的,何况是其他人呢?发了一会愁,朱代东突然想到大山村的老革命李顺,他最是合适做这样的事。他为人正直,敢于执言,而且他老八路和抗美援朝的身份摆在那里,出去要债,可比自己这个副乡长要硬气得多。朱代东马上给马明义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