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被窦燕山搀扶着来到矮几前面,窦燕山瞟了云烨一眼,掏出一个口袋,哗啦啦倒进去了一袋子金子,每一个都比云烨的金子大了好多。
今天怎么了,云烨有些好奇,谁没事干老在怀里揣金子,这东西又不能直接流通,只有大宗买卖才用得着,自己是要来找李渊报仇雪恨的,当然要带金子,要不然李渊的赌注那么大,谁能抗的动那么些铜钱。
看看好像醉了的裴寂,再看看不怀好意的窦老头,云烨大叫一声:“好,有胆子,咱们今天不输完了,不许出去。”
李渊的笑声似乎都变形了,连声同意,吩咐宫女把场地收拾干净,麻将摆出来,准备开赌。
云烨从矮几上取过自己的金子,当然挑最大的拿,看的窦燕山直翻眼睛,看到裴寂也在挑大的拿,恨得牙都痒痒,但是他还没资格说三道四,只能把剩下的金子又装进袋子,明显的份量赶不上刚才,还没开赌,资金就缩水了。
李渊喜欢坐东面,窦老头做南面,裴寂坐了西,云烨就只好坐北。
一上了牌桌,李渊似乎换了个人,精神勃发的厉害,敞着怀披着一件氅子,随手抛下骰子,数完点后就开始抓牌,算点数算得丝毫不差,酒精这时候似乎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思维判断。
“云侯少年英杰,一道书院大门就让窦家知难而退,真是难能可贵,却不知这道大门能挡住窦家多久?一万!”窦老头慢条斯理的问云烨,而后扔出一张牌来。
“老国公多虑了,书院的大门只不过是书院同仁闲极无聊,随手盖的一个供学子们游戏用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玄机。您若有空,不妨去书院瞧瞧,那里山清水秀算是一个养老的好去处。九饼。”
“哦?你说玉山还不错?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某家想起在那里还有一间房子,去住住也不错。一饼。”李渊一上牌桌脑子就格外的清明。
“窦家现在没落了,不管是什么人都想在窦家头上耀武扬威,老夫好好的孙子,就为了一个粉头。命丧黄泉。那个粉头已经被家里的下人们做成了人蜡,一直在我孙儿的灵堂前点燃,有童女,而无童男,灵堂上有些不伦不累,老夫似乎听到我那小孙儿在阴曹地府里咆哮不满。裴寂,你以为
如何?”
裴寂一言不发,忙着整理牌局。似乎对窦老头的话听而不闻。李渊也不作声只是停下牌局,听窦老头说话。
这就是道德立户,诗礼传家的大族?一个无依无靠的歌姬。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包括曾经身为帝王的李渊也视若平常。凭什么?弱者就可以被做成蜡烛?
一个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长成的花季少女,就是为了做蜡烛?
李渊面不改色,窦老头轻描淡写,裴寂装聋作哑。唯有李承乾面有怒色,当着皇家人的面说自己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活生生的做成了蜡烛,这是何等的嚣张。
云烨把手里的一张五条捏的吱吱作响,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被身后的成乾用力地按住,不让他起来。
”窦老头,我一会回去就会把裴英赶出书院,随你处置。”云烨把五条抛在桌子上,脸色淡淡的,好像没有看见裴寂惊骇的目光,也没有看见窦燕山志得意满的神情。
继续说:“裴英之所以被赶出书院,不是因为你窦家惹不起,是因为裴英的举动害死了那个无辜的歌姬,在我眼里他的命和那个被做成蜡烛的歌姬没有一点区别,他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窦老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你们把那个可怜的歌姬做成蜡烛的时候,心中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没有吧!你的心是铁石做的,我不介意你找裴英的麻烦,但是那个歌姬何辜?你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头上,你们都是一群吃人的猛兽,算什么道德大儒?诗礼传家,我呸!”云烨越说越激动,越想越愤怒,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何曾把人当过人看,他们已经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人了,他们真的是一群吃人的野兽。
“ 窦老头,你注定会下地狱,在你没有把那个歌姬做成人蜡之前,我对窦家深怀同情,现在,我认为只不过死了一个吃人的小狗崽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人的小狗,不早些打死,还留它作甚?”
窦燕山想冲上来活活掐死云烨,被目光阴冷的窦老头挥手拦住,这里是皇宫,不是窦家大院,他只想搞清楚云烨凭什么敢对他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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