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示意他别说话。
“郭家小兄弟,你在看什么呀?”景吉朝弟弟递过去一个眼色,笑嘻嘻地问郭曾。
郭曾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问:“月官姑娘怎么还不来,往日这个时辰她早就过来了?”
“哦,原来你是在等月官啊!”景吉还是在笑,身边的景祥突然一黑脸,冷冷地杵了郭曾一句:“小郭,月官不会来了,以后也不会来了。”
“啊,她怎么不会来了?”郭曾声音有些微微发颤,显是非常难过,又非常自责:“一定是我昨天有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月官姑娘。二位景大哥,你们回忆一下,我昨天什么地方做得有错?”
景吉心中好笑,不住摇头,却不说话。
景祥哼一声:“你这家伙一见了女人,嘴巴就想抹了蜜一样,怎么可能说错话。老实说,你很讨女人喜欢,老子若有你三分口才,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人家月官自己不愿意来,我们又有什么法子?”
郭曾眼圈突然一红,掉下泪来。他喃喃道:“她怎么会不愿意呢,怎么可能,我们昨天还说得好好儿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反悔?”
景家兄弟见郭曾为一个女人流泪,心中大为鄙夷。都在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个废物,为一个女人癫狂成这样,将来还能成什么事。咱兄弟以前在山东虽然也干过调戏妇女的勾当,可都是玩玩寻些开心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对于女色切切不可上心,否则要消磨掉胸中的抱负,也会被人瞧不起。
这二人的抱负在常人看来也不值一提,不过是在京城买一套宅院,再寻和不用干活就有钱拿的差使。不过,好歹也有所追求。不像眼前这个小子,活得懵懵懂懂,也不知道究竟想要些什么。
景吉温和地安慰着郭曾:“小郭兄弟,月官也不是永远不来,你也不用太伤心,只需……”
他按下不表,但郭曾却来了精神,抬头不由自主地问:“只需什么?”
景吉道:“兄弟,实话对你说吧,人家月官也是要吃饭的,你我成日间拖她过来教戏,可是要给钱的。”
郭曾连连点头:“却是这个道理,我们也不能委屈了她,该给的钱也是要给的。”
“你说得轻巧!”景祥突然一声冷笑:“人家是当红大青衣,唱红了整个京城,知道她出来教一天戏得花多少银子吗?这二十来天,可都是我兄弟二人再掏腰包,小郭兄弟你却不动如山,说起来也有些不地道了。老实对你说吧,咱们弟兄现在已经没钱了,也请不动月官。于情于理,你是否都得分担一些。”
“那是那是,我也应该负担的。”郭曾叹息一声:“这几日还真得多谢你们了,对了,月官姑娘出台教戏一天多少钱,我应该给你们几两银子。对了,我前几天刚领了月份钱,一共二两,都给你们吧。看能不能将月官姑娘再请回来?”
景吉点点头,含笑道:“小郭兄弟有这份心,我兄弟也是非常欣慰。亲兄弟明算帐,要想兄弟做得长,这帐目上的事情都算得分明了。”
他说一句,郭曾就点一下头,内心中深以为然。
可景祥却冷笑一声:“才二两,亏你说得出口?像月官这样的大牌,出台一天就是五两,二十天下来就是一百多两。对了,上前天你还答应给月官置办一副行头,是我兄弟出钱给办的,花了五百两。咱们三兄弟平摊,你拿二百两出来吧。”
“啊!”郭曾惊得软软地坐在阑干上,目光发直,宛若死去了一般。他一个月才二两收入,二百两足以透支掉他未来十年的收入。如同一道霹雳砸在他头上,让他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