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如此一来,民间个大佛寺自然是香火鼎盛,而我全真也逐渐衰败下来。王漓无能,常年奔走在朝廷权贵之间,却一无所获,愧对长春真人。”
孙淡:“若我有办法让全真成为世上第一大教,世代受到皇室供奉呢?”
王漓眼中有雪亮的光芒闪过,晶莹的目光落到孙淡身上,却久久无语。
孙淡:“据我所知,兴王可是个道学大家。”
王漓:“可有一点,兴王学的可是方仙术,喜欢服丹食气,求的是长生不朽。仙丹一物,是药三分毒,长期服用对身体损害极大。历来,靠服用外丹求长生的君王不知凡己,可又有哪一个最后长生了,反有不少皇帝因为服用过量而暴毙。伴君如伴虎,方士们虽然靠着丹药一时风光无限,可一但出事,却是灭教之祸。这也是长春真人当初去见成吉思汗时,当被人问起长生之道时,只回答说清心寡欲少杀生就可得长寿,却不敢说其他。否则,以蒙古人残暴的性子,一个差池,我全真已不存于世了。”
孙淡笑笑:“空谈玄理,你自然打动不了君王,为了你们全真的兴盛,必要的手段还是需要的。”
王漓摆摆头:“老道我虽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发扬光大我全真,可用这种手段却是取亡之道,不能为,也不敢为。”
孙淡哈哈大笑:“王真人果然是有道高人,孙淡这一次没白来。我也不是要让你献上仙方,用丹药迷惑君王。我听人说,你们全真的药膳不错,若能弄出些补药出来充当仙方,不但吃不死人,反有强身健体之效,岂不美哉。”
王漓摸了摸胡须:“是个不错的主意,不修道德,单凭丹药,要想长生自然是无稽之谈。凡人长生无望,可延年益寿却是可能的,补药学本就是我道家学说中一个大类。静远先生这么一说,让王漓茅塞顿开。”说完话,他便站起身来,朝孙淡深深一揖。
孙淡慌忙回礼:“怎么说来,真人是答应我了。”
“不答应行吗?”王漓苦笑:“就算我全真不去见陛下,只怕其他诸如龙虎山武当山的同道们也不会甘受寂寞。我这次云游天下,就听人说邵元节已经接到了兴王的邀请,那可是个炼丹的大方家啊!这次若能借送信的机会岁随侍于陛下身边,对我教大有好处,如此,还真得要谢谢静远先生了。日后,我全真如果能重现宋时的鼎盛光景,若静远先生有用得着我教的地方,尽管说话。”
孙淡心中欢喜,忙客气了几句。
王漓这才问:“静远先生,信拿来吧,我连夜朝德州方向赶去。”
“没有书信。”孙淡笑笑,就一句话。
王漓忙屏住呼吸,郑重道:“静远先生请讲。”
孙淡斟酌了一下,道:“你见了兴王,就说:内阁首辅们商议,殿下进宫时应该从东安门进去,暂时在文华殿居住。”
王漓虽然是世外高人,可听到这句话,却惊得面色苍白。他常年在公卿显贵中行走,化些香火钱,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眼界自然极高,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就这么一句,若兴王问贫道静远先生觉得该如何应对,我怎么回答?”
孙淡道:“你就对兴王说,让他告诉百官他要走大明门,进奉天殿。”
“若百官不答应呢?”
“回安陆去。”孙淡镇地说。
“啊,这样是不是太……”王漓抽了一口冷气,额上有微微的汗气。
孙淡道:“对,就这么说,你见了殿下就说,百姓需要一个刚强的天子,大明需要一个刚强的皇帝。天命在安陆,殿下是来做皇帝的,不是给人当儿子的。”
“好,我这就去。”王漓也知道这是一个重振全真的大好机会,孙淡既然能将这等隐秘之事都说给自己听,自然留有后手。这事他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不但大好机会就此错过,也将得罪一个未来的权贵。无论如何,他王真人都要赌上这一把。
为了全真,或者是为了丘祖师的道统。
“等等。”孙淡又喊住王漓。
王漓:“静远先生还有什么交代?”
“你能不能去洗个澡,然后换一身新道袍?”
王漓哈哈大笑:“对,老道这副卖相实在是差了点,别被人当成叫花子才好。”
“还有,真人会不会魔术?”
“魔术……对了,你说的是不是仙术?”王漓微一沉吟,便点头:“虽说我一心求道,只修性命,并不追求神通。可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倒也会几手小仙法。”
说着话,他一挥袖子,便有一股浓烟涌出。说来也怪,这股浓烟白如牛奶,却凝结不散。
好个王漓,口中喷出一口长气,喝了声疾,右手朝白烟中一抓。那片浓烟消失不见,却见他手中却夹着一道黄色道符:“此乃玄武帝君赐下的神符,烧成灰后和水服用,可增加一年寿元。”
孙淡连连鼓掌,“好功夫,真人这手真漂亮,快去快去。”
大礼议就要开始了,孙淡现在该选队站了。不管怎么说,他是第一个站队的,比后来的张璁还要早上几个月。
这也是一个现代人的先知先觉,不拿来使用也怪可惜的。
只不过,大礼仪一事牵动天下士林,若自己太明目张胆地站在皇帝那边,只怕名声会臭掉,将来还谈什么做士林领袖。自然该悄悄地将这事做了,两面讨好,既简在帝心,又能在读书人中获得好名声。
所以,这事才不能通过朝中官员去。想来想去,也只有全真适合替自己跑腿。再说,将来王漓若得了皇帝的信任,有他在嘉靖身边成天说他孙某人的好话,也是一件好事。
大礼议牵涉太大,不能去趟这汪浑水,可就算是打酱油,也该打出点技术含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