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面绣的喜鹊也仿佛要腾空而起,在花丛中嬉戏一般。
这片黄色也在这荡开的波纹中一闪一闪,颜色或深或浅,如梦如幻一般不可把握。
说话的正是黄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落在张贵妃身上,心中不觉暗赞了一声:这女人不错呀!
张贵妃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湿淋淋露出妙曼的曲线,颇有湿身诱惑的味道。
黄锦乃是阴人之体,倒没任何生理反应,心中也是一片平静。不过,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
张贵妃察觉到黄锦异样的目光,不觉唾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黄伴你乱看什么呀?”
黄锦这才醒过神来,板着脸道:“娘娘不用把老奴当男人的,我们内侍根本就没有性别。”
张妃一楞,半天才道:“天有些热啊,黄伴,我觉得这北京城比安陆还热上许多。我也没想到这北方怎么比南方还热。”
黄锦笑道:“北方都这样,夏天热,冬天冷,不是湖广可比的。对了,娘娘,这几匹纱可合你的心意,若喜欢就留下吧。”
“这是陛下叫人送过来的?”张妃早被这几匹精美的细纱给震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怎么漂亮的事物。
黄锦:“万岁爷忙于国事,哪里有工夫料理这些杂事,是皇后着老奴才给娘娘送过来的。哎,这宫中也没多少银子,眼见着夏天就要过去了,夏装这才操办妥当,倒让娘娘们受了不少委屈,老奴这心中也不落忍得很。”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张妃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面色一变,恼火地抓住那匹丝绸猛地扔在地上:“谁要她送的,不稀罕。真以为她是当家人了,陛下自进了北京城就没去过她那里。”
黄锦苦着脸低身拣起那匹丝绸,递到一个宫女手中,低声道:“娘娘,万岁爷乃是半仙之体,耳聪目明,娘娘说这样的话,他会知道的。”
张妃脸色一变,沉吟良久才对那个宫女说:“收起来吧。”
“是。”宫女退着向后走去。
门关上了。
张贵妃:“黄伴,我叫你帮着寻访我高唐的家人,可有眉目了?”
黄锦还是一张苦瓜脸:“正在着人去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回来的。”
“那就好,我娘家就那几个亲戚,日子过得也苦。这一晃好几年,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我如今在宫里了,怎么说也得照应照应他们才是。”张贵妃面色好转,叹息一声:“黄伴,这事辛苦你了,本打算赏你点什么的。不过,这宫中的日子比以前的王府却要清苦许多,也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
黄锦如今也是大富之人,寻常物件也瞧不上。他心中暗笑,却不明说,只道:“娘娘,如今陛下的家业虽然大了,可宫中的开销也是以前的百倍,这么多人吃喝用度,却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哼,如今是皇后当家,刻薄我们这些嫔妃也是可能的。”张贵妃哼了一声:“看来,要想让她发善心是没什么可能的了。对了,黄伴,那事究竟如何了,能弄多少体己钱?”
黄锦听她这么问,心中一个激灵,低声回道:“一切都已弄妥了,每份买他个三五百两应该没问题。也不需太多,只要卖出去个几十份,就是一大笔收入。”
“那就好。”张贵妃松了一口气,恨恨道:“也不是我贪财,我就是气不过某人的嚣张和跋扈,有心让她不自在。这宫中的事情,你不上下打点,不笼络住人心。就算你再得万岁爷的宠,却驾不住别人成日在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我这也是被人逼的。”
黄锦暗自点头,心道:“这宫中的几个娘娘争宠的事情已经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事,这宫中乃是世上最勾心斗角的所在,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贪钱,没实际的好处,谁肯帮你。说起来,这个张妃比起什么都不懂的陈皇后可精明了许多,如今又深受陛下的宠爱,倒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
张贵妃偷偷笑道:“这事还是前些日子万岁爷到我这里来无意中泄露出来的,为了求证这事,我也偷偷地看了他手中那个物件,若不拿来使使倒也怪可惜的。”
黄锦面色大变,小声埋怨道:“娘娘,这事可关系到万千人的身家性命,若真泄露出去,就是滚滚人头落地。到时候,不但老奴性命不保,只怕娘娘也得陷到浣衣局里边。因此,此事断不可再对第三人说。”
张贵妃想起其中的厉害,一张满是汗珠的脸变得苍白。胸口也因为惊惧而上下起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上面有两点隐约闪现。
黄锦看得眼睛有些发花,慌忙将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