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精神一振,疲惫消去几分,进了城,在兴隆客栈落脚,然后去了客栈前面不远一座酒楼——荣华酒楼。
王元初站在酒楼前,仰头打量一眼飘荡在暮色中的招牌:“这酒楼的名字好,荣华酒楼,哈哈,荣华富贵,人所欲也!”
“大伯,咱们进去吧。”王英杰见周围人们投来奇怪的目光,脸红了,忙低声催促。
王元初扭头看一眼他,摇头道:“英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别人看,就让他们看好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英杰忙道:“咱们这样挡着人家的路啦。”
“挡就挡着,他们不会饶道走?!”王元初哼道。
王英杰低下头,不吭声了,知道辨不过大伯的,反而在凤妹妹面前丢脸。
程老笑呵呵的解围:“好啦,大公子,年轻人脸嫩,慢慢就习惯了,咱们进去吧。”
王元初横一眼王英杰,随即哈哈笑道:“好,走,进去吃一顿好的,这一路辛苦,也该犒劳一下自己啦!”
众人进了酒楼,来到二楼,靠近窗户的一个座位。
王英杰开始还垂头丧气,很快就振奋起来,又低头跟王霜凤说话,王霜凤只是淡淡听着,很少说话。
她对谁都这个模样,王英杰习惯了,对她不说话也不在意,偶尔她应一句,他便欢喜不胜,劲头更足。
看着王英杰模样,李慕禅暗自摇头,陷入情网的男人,实在笨得要命,竟没看出来,王霜凤不喜欢他的。
不过,王元初对这个王英杰倒很看好,时刻提点,耳提面命,敲打个不停,像在琢磨璞玉。
小二是个清秀的少年,应王元初之命,先把酒端上来,两坛烧刀子,一拍开封泥,辛辣之气涌出。
“好,这才带劲儿!”王元初提起一坛酒,亲自替诸人斟满。
王英杰见机得快,自己提了一坛酒,把自己的满上。
王元初放下酒坛,端起大碗,高声笑道:“为了咱们闯过一关,干了这一碗!”
“对,干了!”王英杰附和道,双眼放光。
李慕禅端起碗,凑到鼻前嗅了嗅,摇头道:“酒是好酒,可惜,里面掺了东西,喝不得。”
王元初忙放下大碗:“李兄弟,你是说,酒里下了药?”
李慕禅点头微笑。
王元初咬着牙,恨恨道:“又是公孙家的伎俩!”
公孙家以药起家,用药之术天下无双,下毒自然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王英杰端碗放到嘴前,用力的吸鼻子,想要嗅出异味。
王元初哼道:“臭小子,别白费劲儿了!……你若能嗅出来,公孙家就不叫公孙家了!”
王英杰不服气的看一眼李慕禅:“那李师叔是如何知道有毒的?”
“你能跟李兄弟比嘛?!”王元初哼道。
王英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知与这位年轻的师叔差得太远,根本打不过他的。
王元初道:“大伙装作喝了,悄悄吐出来,来个将计就计!”
说罢,他端起碗,哈哈一声大笑,袖子一遮,仰头一饮而尽,痛快淋漓。
众人跟着做了,纷纷袖子遮脸,一饮而尽的模样。
“哈哈,再来!”王元初大笑,然后又替众人斟满,随后众人又遮袖饮了一碗,很快软绵绵的倒下,无声无息。
过了好一会儿,却没什么动静。
奉老坐起,苦笑道:“大公子,被识破了。”
王元初坐直身子,恨恨骂道:“奶奶的,这帮家伙倒是狡猾!”
他猜得出,显然自己几人倒下去不对,症状不对药,所以被看破了,人家根本不靠近,不上当。
众人有些索然无味,偏偏找不着人发泄恼怒。
草草吃了晚饭,王英杰抢先试了饭,没有毒,他们才吃,一吃过饭,马上回到客栈,他们包下一个小院,李慕禅住到王霜凤隔壁。
半路上,王英杰忍不住心痒,扬声问李慕禅,他是如何嗅到酒里的异味?
李慕禅笑了笑,说自己嗅觉超过常人,一点儿小伎俩,不足为奇。
他五官敏锐,确实远超常人,酒里的异味旁人嗅不出来,他却清晰可闻,一下就觉察出来。
四更时分,李慕禅忽然自榻上睁开眼,发出一声长啸,传遍整个阳华城,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其余诸人顿时醒来,李慕禅一闪进了王霜凤的屋子,王霜凤已经下榻,正提剑站在门后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