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教,徒惹尴尬,她自忖臭小子的悟性远胜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不会出错。
李慕禅笑了笑,又惹来她一眼白眼,他这一笑显然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哼道:“赶紧滚!”
李慕禅脸上带笑,起身告辞。
他没有回小院,而是先去了后山,见了蓝纯和。
蓝纯和依旧在那片树林中,容貌没什么变化,精气神饱满,一点儿不像是年过百岁之人。
两人来到树林中的小亭中坐下,李慕禅替两人斟了茶,一边细品,一边说着闲话。
李慕禅轻啜一口,盏盖拨着茶叶,漫不经心的问:“师叔祖,这一次东楚攻打咱们沧海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真是莫名其妙,无妄之灾!”蓝纯和沉着脸冷冷道:“朝廷那些兵也不知干什么吃的,让他们闯了进来!”
李慕禅道:“咱们沧海山与东楚没什么瓜葛吧?”
“没有。”蓝纯和摇头。
李慕禅又问:“那其他门派也被攻击了?”
蓝纯和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只有咱们倒了霉!”
李慕禅放下茶盏,摸着下颌的胡子:“这就奇怪了,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咱们沧海山,他们又不是疯子!”
“我也想了很久,一直想不通,”蓝纯和皱眉道:“这一定有什么缘故,是咱们的心法?”
“心法?”李慕禅眉头一挑,恍然道:“他们的武功是阴寒一路,咱们沧海神功也属水!”
李慕禅想了想,道:“师叔祖,我想去东楚看看。”
“不行。”蓝纯和摇头。
李慕禅道:“不弄清楚了,我实在不甘心,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蓝纯和哼道:“你以为东楚是你家的后花园,想去便去?对咱们大衍武林人而言,那里无异于龙潭虎穴!”
李慕禅道:“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蓝纯和哼道:“小子,你这一身武功,到了东楚根本算不上什么!”
李慕禅微笑道:“师叔祖,我这次在南理,拜入星湖小筑,学了点儿本事,还与几个东楚人交了手。”
“比划几招!”蓝纯和飘身出了小亭,茶盏缓缓飘到桌上,人已站在外面空地上。
李慕禅放下茶盏,一闪到了他跟前,腰间龙吟剑出鞘,漫天剑光席卷。
这一次他回来,没带无光剑,免得被人识破了身份,回到沧海山,再次佩上龙吟剑。
蓝纯和出掌如电,拍向剑身,却差点儿被刺中拳头,不敢再托大,飘身到了场边,拔剑还击。
两人剑来剑往,李慕禅的松鹤延年剑法绵绵不绝,宛如蜘蛛织网,十招之后,蓝纯和深陷绵密的剑气中,如被无数的细线缠住了。
又过了十几招,李慕禅飘身后退,还剑归鞘,笑道:“师叔祖,承让!”
“好小子,果然极高明的剑法!”蓝纯和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着他:“这是星湖小筑的绝学?”
李慕禅摇头:“是南理林家的松鹤延年剑法。”
蓝纯和浓黑的眉毛一挑:“松鹤延年剑法?……久闻大名,据说只有家主能够修练。”
李慕禅笑道:“这一次我机缘巧合,学到了,我在星湖小筑学的是断岳刀法,更胜这套剑法一筹。”
蓝纯和点头:“嗯,有这套剑法,你倒可以去东楚走走。”
“多谢师叔祖,师父那里就烦劳师叔祖说一说了。”李慕禅大喜过望。
“你这个师父呀,也太着紧你了!”蓝纯和哼道。
李慕禅将阴阳造化术揣摩透了之后,在第五天夜里帮梅若兰疗伤。
两人合体双修,元阴元阳涌动相合之际,孕育出一丝生机,利用这丝生机,他助梅若兰修复身体,恢复元气。
这其中的春光旖旎,不足于外人道也。
事后,李慕禅搂着梅若兰入睡,双掌抚摸她白玉一般的身体,偶尔揉搓,丝丝内力蕴于掌上,调整她身体。
清晨的阳光照在窗棂上,映亮了屋内,李慕禅懒洋洋翻身,顺势把手搭过去,忽然摸了摸,睁开了眼,身边空空如也!
他起身坐起,锦被顺势下滑,露出他上半身,线条柔和匀称,没有贲起的肌肉,宛如猎豹,蕴着爆炸般的力量。
他搓搓脸,打开虚空之眼俯看,梅若兰一袭劲装,正在院中梅树下练剑,剑光如匹练,缓慢从容。
李慕禅观察梅若兰的脸色,莹白中透着红润,肌肤下隐隐流转着一层莹光,容光焕发。
现在的她与昨天的她判若两人,毫无受伤模样。
李慕禅露出笑容,终于放下心头的石头。
他披了一件长袍下了榻,推开房门,剑光顿时敛去,梅若兰转身望过来:“醒了?”
她神情落落大方,脸却红了。
“若兰,伤好了吧?”李慕禅微笑。
“嗯。”梅若兰轻颌首,低声道:“你快些走吧,等会小圆她们要过来了!”
李慕禅笑道:“她们过来便过来呗,我为何要走?”
梅若兰横他一眼,淡淡道:“别被她们看到了!”
李慕禅笑意更深:“看到怕什么,若兰你没忘吧,你昨天晚上可是答应了的,要嫁给我。”
梅若兰摇摇头,低头把剑归鞘,淡淡道:“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就当什么没听到,什么没发生。”
李慕禅惊诧莫名:“若兰,你要反悔?”
“我不会拿这件事逼你娶我!”梅若兰抬头看天空。
李慕禅道:“怎么成逼我了?”
梅若兰脸上云淡风轻,语气越发淡然:“多谢你救我,昨晚的事就当一场梦罢,你快穿好衣衫走吧,莫被小圆与轻云看到,惹她们伤心。”
李慕禅皱眉:“若兰!”
梅若兰恢复一贯的冷艳,淡漠的扫他一眼,扭身拉开门出去了。
李慕禅摸着下颌短胡子,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让人摸不清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