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上官。”想到寒索,兰生心里就起寒意。
“娘娘怎知……”簿马吃惊。
“每两日要进宫一次,而且多是在当值前。前日肯定要回禀奇妃娘娘,所以我就猜了。”兰生嘱咐香儿去厨房请冯娘再备些冷面,“簿将军说完话就去厨房吧。”
“娘娘费心。”簿马不推辞了。她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却这般坦然说出,他若客气,难显诚心。
“奇妃娘娘要我进宫么?”兰生又猜。
簿马就是为此事而来,“娘娘造了神仙楼三相塔的事,不单由卑职禀报了奇妃,寒将军也派人禀了她。卑职禀报时,奇妃娘娘没说什么。但我听说寒将军回禀之后,奇妃娘娘不是太高兴,立刻传了方道长,然后就去太后娘娘那儿了,好像是想让娘娘进明月殿学习。”
“一件事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就夹私心了。簿将军如今跟着我,当然捡好话说。”兰生淡然一笑,“还以为簿将军不擅与人交际,宫里的消息还拿得挺快。”
“好歹宫里待了十年,两三个真兄弟还是有的。”簿马浅浅带过,又道,“明月殿每日就有半日课,娘娘一旦开始听课,便不能任意外出了,请娘娘早做打算。”
“真兄弟贵在心不在多,那些看起来很能操纵属下的人自以为是,其实不过就是利诱之威胁迫之,人心难得。多谢簿将军知会,我本以为奇妃娘娘那边可以暂时无忧,给自己放个假什么的,看来老天不让我懒。”簿马明显向她靠拢,但她不会趁机拉拢。
和日久见人心的关系不大,就是这不讨好的性子,不冷不热,不强求。就像她不要求有花无果在她娘和她之间二选一,也不要求香儿必须参与她那些事,连这次帮了她大忙的三兄弟,她也不会巴巴求他们留下。人各有志。志向相同,自然走到一起。志向不同,终究分道扬镳。她,做好她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簿马走时却似乎有些启发。
一直蹲在亭梁上的小黑见兰生好像忙完了,这才跳下来,让她陪着玩。它特别喜欢猜找的游戏,就是兰生比划个什么东西,它去找来。找对了,会有各种好吃的。它还喜欢反过来玩,藏了某件东西,吱吱啊啊比划,让兰生来猜。
这日算是小黑的幸运日,因为兰生还想偷懒一天,所以闲得发慌,对小家伙也是额外耐心。这会儿,看着小黑跳上跳下几十次,脑袋都快晕了的她终于撑到极限。手指指它,比划比划脖子,挥挥手。意思就是,去把东西拿来,不然就掐死。
小黑收到,跳到花丛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竟拿着一个玉轴画卷。玉轴原本的系带断了,纸卷得乱七八糟,显然也尽到一只猴子的最大努力。
兰生打开来,小黑就很欢快地乱叫。
虽然中国画讲究写意不写形,画卷上半部分中的园子呈现云海仙境的虚幻缥缈,她仍一眼看出那是庆云坊。画者精工妙笔,缥缈归缥缈,整体夸张,但局部相当精致写实,将楼的出彩处均描绘传神,连三相塔的三位天尊像都照倪土刀刻的方式画出。
如果上部只是让她感叹画功出色,下部则令她好奇画者是谁。他已独立分画的方式将白羊祭的场景还原了出来。初祭,常海和她碰面,马何设香案,长风砸木楼,废墟中她沉稳立定。终祭,褐老四拆墙除门,楼宇现长风傻眼,马何惶惶然拖鞋弯腰,三兄弟感激跪她,她带整条街的人拜三相白塔。黑白的画中,唯独给她上了色,沉着的,淡笑的,愤然的,安若的,神情捕捉不遗,生动明快。
卷尾一对句:得卿之画,君画还之。蕙质兰心,相思难绝。
小黑吱吱叫,黑手就要戳到画上兰生的脸。
兰生拍开它,“怪不得我那脸上脏兮兮的,你偷偷抹黑我了吧?这幅画卷怎么到你手里的?”她伸手捏猴子两个腮帮子,“好好一幅相思差点让你破坏!罚你少一顿吃的,上树检讨去!”
小黑不怕她,捏也不真疼,两只手掌乱挥,居然还要去抢画。
一人一猴吵闹得不亦乐乎,让正好走进来的金薇玉蕊看得好笑,后面的有花除了翻白眼,不知道还有什么表情能表示对幼稚主子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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