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看小姐的面儿罢了!要不然,咱们哪得这许多便利?单说起这个来,这镇上就没人能比得过咱们东恩馆了!”
他这话正说到这里,就听得门外有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是吗?当真这镇上,就没地方比得过你这小小东恩馆了吗不跳字。
书玉正在厨房里检查今日所需菜料,见皮老怪竟然在这冬日买到了一包黄瓜,不禁大为惊叹,过后听说价格,更是连惊带吓,捂住胸口,差点儿连气也上不来了。
“好个洞子货!就这么贵?若换成鸡蛋,只怕这屋里也堆不上了!”正说到这里,书玉被惊吓过度的心跳尚未恢复,外头冲进酒儿来,脸色不是脸色,神情不像神情的,口中慌慌张张就叫道:“小姐不好了!外头为了个寻事的!”
嗯?哦!
书玉本是背对酒儿站的,闻听其言,缓缓回过身来,却是十足的冷静,神清如玉壶冰,脸上再看不出惊困二字来,眼横秋水,眉扫春山,嘴唇轻启,慢慢吐出二个字来:“带路!”
酒儿见书玉如此不当回事,镇定自如,本已慌得不知怎样的心情,遂又平复下来,竟也觉得无所谓似的,小心扶过书玉,二人携手,就向前头店堂里走去。
寻事?刺儿头?哼!
书玉心里点头,开饭馆的,招待四面来客,哪能不遇见这样的人?话虽如此说,这人来得也太早了些,自己这东恩馆不过才将将开了七八天去,这号人物,就闻风而动了?
无论如何,自己气势上不可输了!书玉虽有些忐忑,不知将面对何样人物,却又暗中下定决心。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豁出去不服软不认输就完了!想到这里,书玉双拳捏紧,双目带神。
待走到前面,书玉便见楼下中央,四方桌旁,正坐着一位好汉,望去个也有十来近二十余岁,生得短项挺胸,粗腰阔膀,脸比面盆大三分,身比水桶粗五寸。看上去像个有钱人家公子,只因身上穿戴不同寻常。
但见这人,头带青绸灰鼠暖帽,面前却怪模怪样地订着一个点翠赤金牡丹花,内嵌大红宝石。身上穿穿藕色花绉绸狐皮袍,腰拴丝绦,,上头还挂了一个于绿翡翠龙圈、金索五件头金剔牙杖,于冬日早起的寒风中,瑟瑟发出冷光来。
再看脚上,谈青杭绸、杭双龙抱柱夹袜,又是一双天青贡缎、镶白羽毛、二十八层毡底时式镶鞋,大约是感到书玉眼光到得此处,那正高高翘着二朗腿的脚丫,便得意地抖动了起来。
最后不得不叫人目光带过去的,便是这人手上所带几样金饰,左手大拇指上带了个赤金桶箍式戒指,并绿翡翠扳指,第四指上又带一个赤金桶箍式戒指,两个藕节金间指。左一个右一个的,将书玉的眼也看花了,心想自己也算是见过富家公子就,只就没见过这号人物。
因皮袄宽大,此人身板又圆又粗,若不经意略略打眼望去,便只见一只青色的圆球,正直直坐在桌边,倒叫人看了奇怪,怎么这样圆不溜俅的东西,倒能坐得这样端正?这不科学!
“你就是,这里的掌柜?”这人一见书玉过来,不待将她看清楚了,便开口急急说话,书玉这才注意到对方眼睛,好小一双!费老大劲书玉才从那滚圆的球状物上,打探到一对小小绿豆样物件,因见其中放出些鄙夷,而又看不上的意思来,方才明白,这就是眼睛了。
“我是,客官有何吩咐?”将这人浑身上下打量完了,书玉方才笑眯眯地答道,因要下厨,她总是一身玉色短袄长裤,且是素面天成,不假粉饰,于这冷冷清清的冬日寒柝里,越发显得朗润清华,外妍内秀。
这圆物不想书玉如此通达豁练,且答得是不卑不亢,一丝儿怕的意思没有,又见书玉走过来,方看清原来是位丰肌腻理,竟体清芬的小女子,当下就愣住了神,张大了口,说不上话来。
“咳咳!”圆物身后正站个竹竿似的人儿,这时便开口咳嗽了几下,是提醒的意思,想必这便是跟班了。
说来倒也好笑,坐着的胖似个球,那站下的,却是瘦瘦高高,身上一丝儿脂肪存货也没有。两只红眼边,一副铁锅脸,几根黄胡子,歪戴着瓦楞帽,身上倒是穿了件厚实得很的褐色棉袍,却看去如油篓一般,不知几时攒下的陈年老垢,便在上面通通地被一一展览出来。
书玉见了此人,早就将双眉紧蹙,星眼微瞋,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号必不是好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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