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道:“以钱家太太这样的心性,竟能忍得住手,倒也是一桩奇事。”
书玉点头,却道:“想必她房里日日舅舅在旁,她也实在不好意思下手,再者,反正东西已入了她手,自然是煮熟的鸭子,在她房里是跑不掉了,因此她才没打开来细看。知道里头必是好东西不少,看不看也就无所谓了。”
酒儿和刘妈妈听书玉这样说,皆点头说有理,想必正是如此无疑了。
于是书玉将母亲头面匣收好,再依次看下去,见下头还有三只大小一样,花样不同的黑漆百宝嵌花纹的长盒,想必都是头面,如今也就不必一一打开了。
及到最后几箱,书玉方才真正见到了自己的日常装备,绫罗绸缎,首饰头面,荷包香囊,扇子汗巾。
见眼前有一箱是自己平日的春夏衣物,绸缎滑爽,花样可人,书玉情不自禁以手轻轻从上头抚过,自言自语道:“原来都这样漂亮!”
她的本意是,原来古代的大家闺秀,吃穿用度是如此不凡。不想酒儿和刘妈妈皆错会其意,以后其在外头受苦,想起以前的好日子,心中不免嗟叹。于是忙开口安慰,搜肠刮肚地想出好话来劝慰书玉。
书玉心里明白,于是嘴上应了几声,也好叫二人放心。
酒儿就手从箱子里,取出冬日家常所棉绸小袄皮裙,刘妈妈替书玉将衣服换了下来,酒儿一旁帮手,伺候书玉更衣,书玉这时方才觉出来,自己真正可算是个大家闺秀了。
待将她这里搞定,三人又将箱子里自家物事打点整齐,需要用的取出来,再将余下的收拾进箱子里,关毕完好如初,方才定下心来,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舒服极了。
酒儿和刘妈妈此时尚不能休息,都忙着将取来的用具铺设于房间里,书玉刚才不叫她们多拿,只取些必用的方品,一切无用之陈设都必减去,这方可避免与钱家人的纠纷。
“小姐说得极是,看钱家这样儿,不是我要说句尖酸的话了,也实在太过简陋寒素,若见到咱们这些好物,就扑上来也说不一定!”酒儿有意说笑,欲博取书玉一乐。
书玉笑是笑了,却有些犯愁地看着酒儿道:“你这张嘴,在这钱府呆久了只怕有祸!不是我说,以后还该收敛些才好。”
酒儿嘟起嘴来,不满道:“怕什么?我向见小姐在外头是什么也不怵的,怎么如今到了这里反倒胆小起来?本来我们就不是自己愿意来的,还不是舅老爷上门,千邀万请的,小姐才肯?要我说,其实还不如不来!”
刘妈妈听见这话,慌着上来就捂酒儿的嘴,又埋怨道:“小姐来这里如何不好?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反倒成了体统?小姐本是大家出身,若不是不得已,怎么样也不能流落在外,你这丫头不晓事,怎么连这种没礼数的话也说出来了?若老爷太太在时,你也这样说不成?!”
酒儿被刘妈妈震吓住了,果然缩口不言,老爷太太这四字如同真经,将她压得死死的,再不敢犟嘴了。
书玉心里好笑,原来姜是老的辣,一点没错,关键时刻,还是这老妈妈降伏得住人。
当下刘妈妈将箱子里取出来的一只紫泥小茶壶擦拭干净,又命酒儿外头要来一壶清水,从自家茶包里捏出一小撮上好龙井出来,放在一只红泥小炉里,将刚才多出来的炭丢二块下去,一心一意替书玉烹起茶来。
这里酒儿也没闲着,外头要水回来,五彩细磁小茶碗也洗干净了带进来,待刘妈妈茶水,便注进碗里,又盖上盖儿闷上片刻,方才呈于书玉面前。
二人做得极为顺手熟练,想是在家中这样伺候惯了,书玉接过手时心想,原来小姐的日子这么悠闲,除了没有自由,别的倒是没大缺憾。
“还是咱们自家的东西用着凑手,看钱家这些!”刘妈妈嫌弃地望向桌上本来放着的一把旧壶,若那壶有知有觉,怕就要被这目光鄙夷到死了。
酒儿更是说得起劲:“还有呢,刚才在花厅里,我听这家大小姐说,走到二小姐这里腿也酸了,差点就没忍得住笑出声来。你们说说,钱家这园子才多点大?也不过咱潘府一个湖面大小,竟也有脸说这个,实在叫人笑话!”
刘妈妈和书玉听她说到这个,皆都笑了出来,确实这钱大小姐是说大话不怕打脸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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