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只说钱家小姐屋里人手脚不干净,那就连瑞芬姐姐和曼英妹妹,也一并带累了!”
这下,不待钱太太说话,瑞芬和曼英也不干了,直拉住钱太太,叫她现在就报官,“咱们的清誉,怎么能叫雅秋的丫头给毁了?”
书玉面上办浅浅地笑,只看钱太太手忙脚乱地哄着两个女儿,心里却乐开了大花。
总算钱太太将瑞芬和曼英安抚下了,只说不许园内一人多嘴,若叫外人知道了,立刻拖来打死,瑞芬这才略放下心来,曼英看她罢手,自己一人不成气候,也就算了。
钱太太这时心中又发起愁来,本来银子就不够用,这会儿又少了雅秋的那只臂钏,明儿去高家的节礼,可怎么好呢?
钱太太的算盘,书玉总是无一不知,见其面有愁容,低颦浅笑,轻声细语地问道:“舅母可是有心事?”
钱太太不好直说我要钱,于是苦着脸,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书玉道:“外甥女不是外人,书玉你既然这样问,舅母少不得跟你说句实话。明儿去高太师家,节礼还没预备下呢!别的也就罢了,只寻不出只好玩又有雅致的玩器来,本想送十六匹缎子,后头楼上又没有好的,那蟒缎岂是一般人家有的?若要倒腾了换去,不瞒你的话,当着几个女儿我也不怕没了老脸,实在帐上单薄。书玉,舅母没法子了,你可有好办法?若想得出来,将眼前这一关过去,过后舅母少不得多多谢谢你,你舅舅自然心里也是感激的!”
办法么,就是不去!书玉在心里说,不过她知道,钱太太好容易得此机会,若叫她不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既然如此,只得这样了。
书玉清清喉咙,明知一屋子人都在看着自己,尤其瑞芬和曼英,就巴望自己移出箱笼来,好占些便宜。
送你两个字,休想!
“既然舅母开了口,我倒有一主意。”书玉的话,叫钱太太眼里一亮,看来这丫头要上当了呀!哈哈!
不想她心里笑声还未成形,书玉接下来的话,叫她倒吸一口凉气。
“缎子后楼上既没有,舅母还该想法买去。京里有名的绸缎庄这时自然不开门的,不过舅母只叫大嫂子请去,台家的名声在外,若他们要用,少不得那店家要开了库房,到时候,多少好缎子挑不得?”书玉目光灼灼,直视钱太太贪婪的眼神。
可我没钱呀?钱太太并没将这话说出来,可她将双手摊开老长,明显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书玉你有呀!给我一点儿吧?!
书玉笑了,笑得如三月春花,皓齿流芳处,又吐出几句话来:“我也知道,舅母说过,手里有些艰难。唉,雅秋姐姐那臂钏若寻到了,倒可以挪出来借给舅母当去,可惜又寻不到。不过还好,舅母儿女众多,瑞芬姐姐和曼英妹妹平日是极与舅母贴心的,明儿去了,只怕又为瑞芬姐姐的事多。不如舅母借了瑞芬姐姐和曼英妹妹的头面,极好的寻出两件来,当回银子。有了银子,还怕买不到好节礼么?”
瑞芬和曼英不听则已,一听则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瞬间那脸上就涨起紫来。她俩人的东西向来是有进无出的,要她们拿头面出来?门框边边也没有!
当下瑞芬就发作起来,阴阳怪气地就冲书玉道:“妹妹当真会说!既然我们出了东西,妹妹又如何?明儿去高家可不只是我和曼英两个!”
书玉回头,冷冷地望着她道:“这个么,姐姐尽可放心,明儿高家,妹妹我是不会去的。”
钱太太并瑞芬曼英三个,听见书玉这样说由不得心里一惊,过后又明白过来。瑞芬便笑了,对钱太太道:“书玉妹妹倒是识趣得很,知道高家必不愿意看见有姓潘的出入。”
钱太太颔首,过后心里却想起来,因皇帝新宠那学士,高太师如今也不再强硬为难潘家了,甚至有愿意破冰,和睦相处的意思流露出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太师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意气用事。
因此她忙阻止瑞芬,道:“你又乱说话了!听你爹说,高太师早就放出话来,愿意为姨丈回京一事出力,怎么你不知道?书玉,你别听瑞芬的,正经明儿打扮起来,也一并去逛逛!高家不会为难你的。”
这话说得漂亮,其实钱太太因了雅秋的事,憋一肚子火,若不是为了来日能再度巴结潘家,她是恨不得高家好好羞辱书玉一番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