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酒儿姐姐的事,又是一喜!”
毛娘子回头嗔她道:“你这丫头不知说话!潘老爷的事如何能放于酒儿并论?若说双喜,还该是小姐的喜事才对!”
书玉听见小姐的喜事几个字,立刻将头偏开了,指着桌上茶问毛娘子:“可还热么?不热我现顿一壶来!”
毛娘子看出其羞态可鞠,不禁笑道:“我们粗人,说话就是没个顾忌,小姐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不过话糙理不糙,小姐和东家的事,也正是当时,该办就办吧!”
书玉不待她将话说完,站起来就向里间走去,口中道:“我还有些蜜渍果子呢,是这家大*奶小厨房里的手艺,很是不坏,给你们试试!”
毛娘子知道玩笑过了,于是叫住书玉道不必,自己做的就吃不完了,何必再劳烦?
书玉自管自取了来,放在桌上,这时才见到,毛娘子和良儿脚下,一人二个大包裹,塞得实实的,鼓鼓囊囊不知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们带什么好的来了?”书玉大喜,在这钱家,她最念想的就是东恩馆的饮食,知道她们是了解自己的,怕不就带的这些东西?
果然,毛娘子见书玉问起,弯腰下去就将自己这边的包裹解开了,书玉一见,眼内就放出光来:
成堆的风干果子,有栗子榛子松子,香榧花生核桃;毛娘子拿手的糟货,糟鱼糟蛋糟蔬菜;自家磨的糯米粉,枣泥红豆泥;东恩馆的上好点心,各色酥皮果馅饼;还有两大包米和面粉,都是上好的,从京中有名字号粮铺买来,御田贡米。
别的也就罢了,唯看见那两大包米面,书玉笑道:“你们怎知道我们要这个?显得住在这里,没饭吃似的。”
毛娘子回道:“上回喜子回去看我们,说起小姐自己开伙的事,我们便知道了。这米不是我们惯常用的,是从东平楼那里兑来的,东家说了,只有这个方配小姐食用。”
书玉这才想起,果然前事不假,一时脸红起来,望着那米面出神。
良儿这时将自己这边的包裹也解了开来,笑对书玉道:“小姐别光发愣,我这里还有呢!”
书玉又看那边,见是成包捆扎的整整齐齐的风鸡风鹅,各色酱肉,这些还算普通,也只占其中一小部分,更令她称奇的是,里头竟还有不少上好的紫鲍,鱼翅,干虾,酒制牛肉,风干的山鸡野物,用酒糟腌制过的大肥鸭子,干面筋,豆腐皮,最后,竟然还有两条新鲜冻得梆梆响的鲤鱼,和一大块上好的羊腿肉。
书玉看过不禁大笑,道:“你们是将厨房里所有都搬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说实话,你们过年还存货么?不会晚上回去就要喝稀饭了吧?”
良儿也不说话,从背后又变魔术似的变出个青瓷坛子来,打开来叫书玉来看。书玉探过头去,忍不住更笑得厉害了:“这东西竟还有?!我服了你们了!”
原来里头是书玉离开前,熬出来的腊八粥!冻得死死的,嵌在坛子里如一块八宝灰玉,微微散发出食物的甜香之气。
“可不是还有么?自熬出来,我们将它灌进几个坛子里,一直放在院子天井里不动。要吃时,只化开一小块,加水再熬煮,就是了。”
书玉点头,北地苦寒,这样是行得的。若在南方,只怕早就该坏了。
不过这屋里太热,书玉怕这宝贝化了,赶紧从良儿手中接了过来,悄悄溜出去,看看无人,无声无息地放在自己屋子窗下,又蹑手蹑脚地潜了回来。
“小姐这是做什么?自己院里还要这么小心?”毛娘子见了不禁好奇。
书玉摇头叹息,回道:“说不得,自己院里也得当心。你们也许不信,可这大宅大院的日子,实在不如在外头快乐。若要依我的性多,早出去了。”
毛娘子听了,便与良儿对视一眼,两人相互点头,似早有所料的样子。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书玉看出不对来,于是逼问道:“快说快说,有事不许对我隐瞒!”
良儿见书玉追问,便开口直言道:“自小姐走后,东家只去过咱们那里一次。听说小姐进了钱府,便只说了一句话:她那样的人,钱府只怕呆不惯!看小姐今日之态,果然就被东家说中了没错。”
书玉听了,径自看向那两包米面,又再发起呆来。
颜予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事事都被你猜中?这样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书玉正暗自气于自己在姓颜的面子,竟藏不住一点秘密,却听见外头有个人大笑着冲了进来。
“毛妈妈!”原来来者,竟是兰纬的厨娘,春娘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