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来过。
上了台阶,来到勤政殿殿门口,便有公公进去禀告,很快,里面便传来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宣她们入内。
入了殿,杨谨心扫了一眼,便发现了站在殿内的陈妃,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云画。
宫女云画刚一接触到杨谨心的视线眼神便闪了闪,赶紧移开了。
杨谨心等人跪地行礼,坐于龙椅上的武帝也没叫她起身,声音里带着严厉,“知道朕今日为何唤你入宫吗?”
杨谨心跪在冰凉的大殿上,不卑不亢道:“臣女不知。”
武帝眼里没什么情绪,过的片刻对陈妃道:“陈妃,你来说。”
陈妃走到杨谨心身旁跪了下来,将今日上午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臣妾是因为真的挺喜欢她才会送她首饰,可不曾想她竟然将皇上您赐给臣妾的血色玉镯给偷拿了,若是她偷拿了别的臣妾倒也不会与她追究,可那血色玉镯却是皇上您赐给臣妾的啊。”
武帝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几下,没人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也没人敢抬头一直盯着看,“杨谨心,你可有什么话说?”
杨谨心道:“有,臣女有几个问题想问陈妃?”
武帝点了点头,“你问。”
杨谨心偏头看向陈妃,“陈妃娘娘,你是否亲眼看见我拿了那血色玉镯?”
陈妃愣了下,蹙起眉来,“自然没有,要是我瞧见了,岂会让你拿走。”tqR1
杨谨心笑了下,笑意一闪而逝,带着讥讽,“那娘娘为何说是我偷拿了?就凭你的猜测?”
陈妃眉蹙得更紧,“上午除却你之外没人去过我那里,除了你根本没别人,你休想狡辩。”说到这,她眼里隐隐有了泪意,“那可是皇上赐给臣妾的,你要拿别的我根本就不会管你,枉我那么喜欢你,不想你竟做出这种事来。”
她深吸一口气,故作大方道:“若你将那血色玉镯还回来,我可看在你与长风曾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替你向皇上求情。”
杨谨心听了这话只觉可笑至极,“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你方才那一番话便全都是无稽之谈,说的严重点,就是诬陷,你不想与我追究,我还要求皇上为臣女做主呢。而且,谁说除了我没人去过你那里,永陈宫里那么多的宫女你不怀疑,偏偏要怀疑到我这个第一次去你那里的外人身上,我可不知道你那些首饰都放在哪里,更没本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倒是贴身伺候你的宫女们比我熟悉的多,你在质问我之前还不如先问问她们。”
陈妃一噎,眼珠转了转立时反驳道:“我永陈宫里的宫女可全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给我的,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皇后娘娘安排的人手脚不干净?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信口雌黄!”
杨谨心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其实她不大喜欢说太多废话,更喜欢直接动手。
只可惜,上头还有只老虎盯着呢,她最多不过只是猫,可没胆子在老虎跟前动手。
杨谨心偏头,抬眸看向坐于龙椅上的武帝,抬眸的一瞬间好似在武帝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玩味,她忍不住眨了眨眼,这武帝瞧上去怎么像是在看戏,这……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皇上,若真是臣女所为臣女绝不会抵赖。”顿了下,又道:“方才陈妃所言上午之事与臣女亲身经历的却有些出入,那血色玉簪是她想送给臣女,而臣女知它贵重便没肯收,只挑了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这簪子现下还在臣女头上,臣女不知陈妃娘娘为何要诬陷臣女,还请皇上明察,替臣女做主。”
武帝‘嗯’了声,似是陷入了两难,“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朕该信任谁呢?”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站在台阶下的德顺瞧见后,走了过去,那小太监低声与他说了几句,德顺点了点头,走到武帝身旁,恭敬道:“皇上,六公主求见。”
德顺是宫里的老公公,也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跟在皇上身边已有几十年,就是皇后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跪在地上的陈妃自然听到了这话,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随即又慢慢松开,就算是六公主来了又能如何,偷了东西就是偷了,她就不信她入宫将近二十年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武帝‘嗯’了声,“让她进来吧。”他知道,自己的小六儿极喜欢这杨谨心,之前皇后还与自己笑着说过,小六儿希望这杨谨心嫁给太子呢!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