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也脱离不了这个局势的控制。他早就该从谢甘明的举动里想到了,功力高深智慧通天的谢甘明,亦在灵宝门的指示中,布下了“三龙大遁”的局,更何况始终在湘西凤鸣山中隐忍的凤凰派,和还处在半原始生存下的蛊神门呢?
让陈枫想不通的是,这个宏大复杂几乎牵扯到了所有可能关联在内的布局,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如果说这是一个人的手笔,那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为的,倒象是冥冥之中的因果业力所至。这也不是灵宝谢甘明借谢六之手,用五轮六道与神通五决布下的“玄武遁”可比的。因为那个因果循环的局,不过是这个局中的一个开始而已。但有一点陈枫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切都与他背后的旗门有关,他的存在便如一把万能钥匙,只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再多盘根错综的布局,都会随着他的下一步走向迎刃而解。
陈枫忽然有种明悟,他几乎想要感谢这个也许是他师门所留下的布局,因为在他的经历中,种种都是对他的一种淬炼。先是灵宝门谢甘明布下的“三界外”法阵,使陈枫明白了修道一途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后凤鸣山凤凰派的神凤龙脉,告诉他有些事实一旦确立,便无法更改,惟有真实的面对,才有可能做出正确的突破。
陈枫知道,自此之后他将完成了定力修炼上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旗门对于修炼境界上的划分,基本上是借用了佛家五眼六通的标准,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具体到层次上,则是定力、念力、灵力、慧力、法力、性力的修炼。
“定”是梵文的音译,其意为等持、正定、调真定、正心行处等,又可以分为三昧、三摩地、三摩提。简单说,就是将心持续凝住在一境中而不散不动的意思。佛家的整个修炼过程基本上可以用“四禅八定”来概括。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加上空处定、识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几乎凝聚了修炼当中各个阶段各种不同的体验。
佛家与道家由于其根本的哲学体系不同,修炼之法也不相同。道家是专注自身,由后天返还先天,而佛家是引悟世间万物宇宙生成演化的规律,从而达到佛陀的境界。但是不管怎么细分,道家守丹田而生真气后通奇经八脉,佛家守神禅定,他们借用的手段都还是“观想”。只不过观想的对象和内容不同,道家无论何宗,观想的都是自身经脉的通达,佛家则上升到天地万物,当然他们也有白骨观和不净观,但更多的还是风花雪月草长莺飞的自然之像,像观音菩萨修的就是在大海边观听潮水而成就的佛,是以得观音之名。
这个定是入门的第一步,也是始终贯穿在整个修炼过程中的基础。所以佛家道家那么多的清规戒律,都是为了净心以抛去这些红尘中的牵绊,“出家”正是这样一个含有誓愿之力的表达方式,出世修行为的便是要舍弃掉世俗间的声色名利,无欲则刚,惟有清心寡欲,才能巩固一心向道的道心,才能入得定中而后得智,“戒、定、慧”是修行的基本。
但是陈枫知道,戒隐与原理都只是种类似逃避的行为,人的yu望是种先天的本能,即使你在不知岁月变迁的山中,打坐入定的功夫有多深,一旦面对到真正活色生香的尘世诱惑,那颗已达空灵之境的道心便不再那么坚固,因此对于yu望的处理,最后的方法不是克制和戒律,而是在其中磨练与领悟,这便是入世修炼的必要性,在尘世中打滚一年,比在山中打坐三年所要起到的效果还要好。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至的是李修缘,传说中杭州西湖灵隐寺的济癫和尚,一句“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道尽了入世修定的奥秘。
从未得到过,何谈舍弃?修炼定力的最佳途径是在红尘中历练。陈枫感觉的到,他所经历的这些,已经使得他此时的心境,可以真正做到无论再面对什么状况,都能波澜不惊。
重新收拾好了心绪,陈枫又恢复到初次面对许壮“柳灵郎”和血愿时的从容自若。但心境却已不是那时无知无畏的自信,而是历经了诸多磨性后的平淡与把握。
陈枫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这个游戏很好玩,既然是其中不可避免的参与者,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充分的去享受到游戏的乐趣呢,要知道,面对一团团的迷雾,逐步的解开的过程,当谜底不再成谜时,那种快感是无法形容的。
打定主意后,陈枫心中一片轻松。他的缺点是自身的功力根本不足以保障他和卫飞的两个人的安全,但通晓神通五决融汇诸般佛道医儒武秘术的旗门传人,自然知道如何用己之长克敌之短。阴阴的一笑,陈枫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四个字,看向了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