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溪顺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伊邪须站在围墙之下,与其他人一样,怎么看也看不出特别之处来。只听他继续说道:“小一郎来到山城之后,非常可惜,他竟然根本便找不到,当年大败他爷爷伊邪千叶的祝由术的传人是谁。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人合作,他的运气不错,发现了山城之中,一个正在修炼阴性法术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家医院的负责人。”
众人的眼光一起落在了田中夫的身上,田中夫额头上冷汗直滴,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挺了挺身体,“不错,伊邪小一郎找的人便是我。我修炼的法术乃是鬼儿子,但是我修炼的心法却是不全,那伊邪小一郎知道我一直都在寻找万法归宗,所以便以此为条件,要我配合他在中医院的妇产科里,布下一个禁制来,然后他便答应一定会帮我找到那万法归宗的。伊邪小一郎说,这禁制只会使那些住进中医院里来的孕妇难产一段时间,却并不会影响到她们生育。我这才答应下来的。”
罗静儿哼了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原来只是为了一个鬼儿子的心法,鬼儿子与那柳灵郎在万法归宗之中,算不上什么上乘的法术,给你也是无妨,不过你这人的品行……”她又摇了摇头,“还有今天晚上,你竟然在夜市街大庭广众之下,施放出你那鬼儿子来,丝毫不顾及那些普通人的性命……”
“这也是那日本人要我做的。”田中夫此时哪里还敢奢望其他,只是希望能从中脱身而出,“那伊邪小一郎告诉我说,在后山之上隐居的苏基业,并没有真正继承到天医祝由术,因此他的仇家另有其人。现在他已经与那苏基业定下了决斗的约定,并且他也找到了他真正的仇家后人,而今天晚上,他会做一些重要的布置。
他要我今天晚上在人多拥挤之处,放出所养的鬼儿子,一旦察觉到有能威胁我的力量出现,立刻便要将其引到巷子里来。而后他便会兑现诺言,将那万法归宗交于我。而且他还说过,他要找的人可能有着真正的修道之中,上三品的法门心决,他也答应到手之后,会传给我一些的,可是现在,你们都看到了……”
孙溪大笑起来。伊邪须的脸色却如刚才田中夫的一样,变得异常难堪起来。他这次没有通过神道教长老的同意,便私自带着属于金刚部伊邪次代家族门下七个功力最高的弟子,跟在小一郎的身后,来到了山城,为的便是证明他伊邪须次代家族的长子,并不在胎藏部的天才伊邪小一郎之下。
却没想到自己带了七名师弟,隐在此处,原本是想奚落一番小一郎找的那个中国人田中复一番的,借以嘲讽小一郎。但却由田中夫引来了罗静儿,随后便是孙溪庄圣土神门的老刘头,以及六丁六甲师徒连番到来,与他们金刚部的八个人形成了互相对峙的局面。
看来伊邪小一郎早已知道伊邪须八人尾随而至,而且对山城之中的情况,也都了如指掌,于是便利用田中夫将罗静儿引到,伊邪须八个人潜伏的巷子里,借以使他们互相牵制。而伊邪小一郎本人,却可以从容布置,直接面对自己的仇人,亲手复仇。如此一来,既打压了金刚部的伊邪须,又使得孙溪庄圣老刘头六丁六甲师徒等人,无法抽身相助,真可谓一举三得。
孙溪继续大笑,他的意思很明显,伊邪须口口声声的说到伊邪小一郎是如何的愚笨,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愚笨之人。
伊邪须脸色变幻了一阵,忽然间也笑了起来,“小一郎果然是我神道教胎藏部的天才,不过这次神道教长老的意思是,要夺回数十年前伊邪千叶丢失在黄龙游手中的颜面,此时来说胜负结局,还太早了些。倘若小一郎无法战胜那真正继承了祝由之力的仇人,而我伊邪须金刚部,不但能报了当初神道教的仇恨,还顺带的消灭了你们这几个中华道门中的人,那么便足以证实,次代家族的伊邪须,更能胜任天照大神使者的使命了。”
孙溪已经可以肯定,那伊邪小一郎要找的真正仇人,就是陈枫卫飞二人,他是知道两个人乃是旗门的传人,却是想不通又怎么成了天医祝由的传承之人,那天医祝由不过是由医入道,能更多的积聚外功而已,但其真正的修炼法门,还只是与万法归宗六丁六甲一个档次的,莫说是旗门,便是与他凤凰派的神煞决,在境界上也是不能一比的。
孙溪看了一眼土神门的老刘头,不知道这位山城之中的土地神,是否知道陈枫卫飞以及旗门的来历,然后向那伊邪须问道:“你又如何能肯定,一定是你金刚部会最后胜出呢?须知,我等几人,虽然在中华道门之中是微不足道的,可也是凤凰派、蛊神门、六丁六甲、万法归宗、土神门这几大宗派的实力所在,”
“还有……还有我!”田中夫忽然上前一步,“我知道自己炼的鬼儿子,虽然不会落入到各位前辈的法眼之中,可是……可是……”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可是田某毕竟也还算是华夏子孙。”
马六甲道人冷冷的看了田中夫一眼,“若非有你这话,贫道第一个便要先除了你。”他转向那伊邪须,“此时我等互相牵制,便是有那通天的本领,贫道也是不信你能稳操胜券,这般的情况下,你又能如何?”
他这么问,倒并不是轻敌,反而却是孙溪老刘头等人心中的疑问与担忧所在,便如同那伊邪一小郎,敢放弃金刚部伊邪须这八人的助力一般。此时在巷子中的双方实力对等,伊邪须又是被小一郎施计拖在这里的,可是他依然如此自信,自然是也留有后手的。如果再加上伊邪小一郎的暗中布置,老刘头孙溪庄圣马六甲等人,无不在心中暗暗的衡量起来,一个个的均是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