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存熙有多宝贝他妹妹,豹国公造反,外头兵荒马乱,他单枪匹马依旧跑出去找,这次她把陆梦怜当成了人质,说他没有一点不高兴,那也是假的。
陆存熙第一句话便隐隐有怪责的意思,只是不至于表态得太明显,“我原以为姑娘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听闻湛王妃是从不对无辜的老弱妇孺下手的,我便也理所当然的这般以为了。”
他是不是弄错什么事了,她家的人不是不对老弱妇孺下手,只是不对不感兴趣的人下手,何况他妹妹也不算是老弱妇孺中的一列吧,“这几日湛王府可是尽心尽力的招待,陆姑娘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千里迢迢运来玉山山泉,就连房里让她踏脚用的浮光锦那也是一百二十两一尺的。想必就是你们陆府对待你们自己小姐都未必有我这般舍得,怎么倒是弄得好像我虐待了你妹妹一般。”
“我们两家的事景姑娘一定要将她牵扯进来么。”
她摆了摆手让阳春白雪她们退下,水波不兴的反问了一句,“你们将牧笙平乐牵扯进来时你见我有去陆府和你们兴师问罪么?”
如若平乐没有将香囊送出去,那个里边藏了布防图的香囊又会不会成为陆赋对付湛王府的工具?
她抚了抚袖口上银线绣成灵芝,漫不经心的道,“我从前一直教导牧笙,笨的人就是被利用的,如若不想被人随意的搓圆捏扁,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聪明。平乐她的蠢是无可救药了,可陆姑娘不同,她蕙质兰心,难道就一点没察觉香包有问题?”
敬桃说过,陆梦怜把香包给平乐时,表情很是犹豫。只是平乐以为这份犹豫来自陆梦怜的良善,她不想给任何人增添麻烦。于是平乐二话不说拍了胸口打包票一定会把香包送到凤靡初手上。
平乐那丫头,之前和胡大李二待久了,听他们说多了为兄弟两肋插刀之类的胡话,也真把自己当江湖儿女义字当先了。就算是要得罪她这个婆婆,也要帮陆梦怜。
陆存熙道,“香包并没有给姑娘带来任何伤害损失。”
景帝仪点点头,“所以陆姑娘一根头发都没少。陆公子放心,香包里面放了什么我是一句都没和平乐说。我还记得平乐有回跑到陆外大闹,当时陆夫人说过些话,原话记不得了,意思大抵是与平乐结交的无非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趋炎附势之辈,若没了这层身份,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其实这话用在陆姑娘身上何尝不是。陆姑娘也只有平乐这么个朋友吧,这么多年的情谊破坏了也可惜的。”
她见陆存熙站了许久,他旁边就是张石椅,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陆存熙不坐,她也就随他,出去别说她缺了什么待客之道就好。
他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眼透出些清冷。景帝仪将他妹妹拿来做挡箭的盾牌,即便明白易地而处他也会用这样的法子,但那是他妹妹,怒气削弱了他几分平静,如景帝仪说的,他确实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姑娘行事从不给自己多留条路么?”
她含笑,“多留条退路让你们堵么,陆赋明摆着要报复了,若是给他逮到机会,肯定也是要赶尽杀绝的,换了你,你会怎么处理?”
“我会以和为贵。”
“楼外楼是怎么回事?我府里遭刺客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叔叔带着一群人到城门口安我一个欺君犯上的罪名又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的。你现在来和我说以和为贵。”
陆存熙见她这般不当一回事,上前拽住她纤细的手腕。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只觉得刺目,他知道这只镯子是谁送她的,“我爷爷已经动了杀意。”
她反问,“他难道不是一早就对我动杀意了么?”景帝仪挣开他的手,徐徐道,“陆公子,我想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我会怎么做,取决于你爷爷。之前种种陆赋若是愿意一笔勾销,我答应。他若是不肯就这么算了,我也奉陪。斗谋略,我未必敢自负的说能斗得过他这位长辈,可是比狠毒,他老人家是一定比不过我这位晚辈。”
陆存熙压着嗓子,声音低沉而压迫,“姑娘这样难道不觉得自私么,你有为陈牧笙和平乐设想么。”
她耸耸肩,对他的威胁并不在乎,“他要对谁动手就动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湛王府上下,哪怕你脚下踩的一块石头都是我的东西。我自己怎么处置折磨虐待都得,但别人插只手进来我就不乐意了。你回去转告陆赋,我最喜欢就是加倍奉还,他要是夺走我一样东西,我就抢走两样,看看最后谁更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