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你应该没忘记自己是谁的丫鬟,谁支月钱给你吧。”景帝仪道,“罚你半个月工钱。”
阳春哀嚎,“别啊小姐,奴婢这不是听说凤大人为了做灯熬了三夜不睡,感动他对小姐的一片真心,才自作主张了一次。阳春平日都最听小姐的话的,这次就饶了我吧。”
景帝仪道,“人家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我就是平日惯着你,你才胆子大了的。”
白雪往前一步请罪,小姐定是猜到她也有份的,她总不能让阳春一个人都担下所有处罚,“是奴婢遣走了院里的丫鬟。”
景帝仪问,“凤靡初是给了你们两什么好处?把你们两都收买了。”她平日从未对她们两摆过脸色,难得严肃正经一回,果然把阳春白雪吓得不轻。
阳春端着那盆沉甸甸的洗脸水,手酸了也不敢放下,“没收凤大人的东西,真的。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下次我们不敢了。”
景帝仪掏了掏耳朵,“本来只想罚你们半个月工钱,现在我改主意了,罚一个月。”
阳春闻言,再忍不住了,哭道,“奴婢才在宝翠楼订了链子,定金已经给了,小姐要是罚了奴婢工钱,买不成链子连定金都要拿不回来了。”
阳春越想越难过,定金是她三个月里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要是链子买不成,银子也拿不回,她就白白苦了自己三个月了,她越难过哭得越厉害,眼泪哗啦哗啦的流把两颊的胭脂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既滑稽又可笑。
景帝仪哈哈笑出了声。
还是白雪反应快,提醒道,“小姐笑了。”
阳春抽了抽鼻子,“小姐笑了那是不生阳春和白雪的气了么。”
景帝仪笑得肚子疼,念着她们两初犯,警告道,“没有下次了。”
阳春拼命的点头,和她做保证,“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以后也不敢擅自做主。”
景帝仪道,“去重新打一盆水来,总不能让我用混着你眼泪鼻涕还有胭脂的水来洗脸。”
阳春低头看,她今日抹的胭脂确实有些多了,落了不少进铜盆里,漂浮在水面上,把水都映红了。阳春端着铜盆出了房。
景帝仪抓了抓头发,把发上的簪子取下,昨晚闹了那么一出,她也没来得及把发髻松开就睡了一晚,难为她戴着簪子睡居然也睡着了,可见真是很累,“前几日让你去办的事办好了么?”
白雪回,“办好了。”白雪从袖里取出一方罗帕,“这是那边叫人送过来的。”景帝仪让她去的是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卖手帕的铺子,铺子的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那妇人听到她报了来历,说是来自湛王府的,便说以后每半月会送新进的货物来供景帝仪挑选。
景帝仪拿过手帕,见手帕右下角绣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你也下去吧。”
“是。”白雪退下。
景帝仪坐到梳妆台前,从梳妆的木盒里取出黄褐色的香料,捏碎了一小块后,把它涂抹在手帕上,过了一会儿,手帕上的空白处竟现出字来,记录了张年现在到了哪,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十分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