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薄凉在婉贵妃死的时候就已经展露无遗了,同床共枕几十载也曾荣宠一时一枝独秀,最后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尾了。更别说余美人,估计这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就让人抬去埋了。若是皇帝再能多活几年,怕且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都要忘了。
凤靡初往余美人宫苑看了一眼,问,“五皇子怎么样了?”
景帝仪不语,静默片刻后道,“我知道御医院的规矩,但凡御医从宫里的药房拿取药材都要登记在簿方便每月的十五核对清点药材数目。我需要查看这个月御医领取药材的记录。”
这并不是谁想看都能随意看的,但她知道御医院里有他的人,凤靡初点头,“我来想办法。”
晚膳时,景帝仪扒了两口饭就扔了筷子不吃了。寒杏问,“可是饭菜不合小姐口味?奴婢去让厨娘做些小姐喜欢吃的来。”
景帝仪瞟了一眼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的平乐,平乐用手背一抹,脸上胭脂化开变得五颜六色,景帝仪道,“怎么吃得下,没食欲了。”
陈牧笙递上干净的帕子,平乐接过用力擤了鼻涕,“五哥的娘死了,我哭一哭都不得么。我和五哥从前在宫里时虽没说过几句话,但自出宫后他是唯一没有嫌弃我身份的兄长,又是多为照拂……”
平乐哭得更大声,余美人不争不抢吃斋念佛,这好人怎么都不长命。
景帝仪道,“我没说你不得哭,我还不至于这么霸道,连你要哭要笑都要管我也没这么无聊。你就哭吧,就算把眼睛哭瞎反正要照顾你下半辈子的又不是我。”
白雪进了厅里轻唤了声,“小姐。”
她让白雪在后门等着,凤靡初若让人送了御医院的药材记录来就送到书房去,应该是办妥了,景帝仪对陈牧笙道,“跟我进书房。”
陈牧笙安慰平乐几句,没想到平乐硬是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走,软言软语磨磨蹭蹭,半炷香后陈牧笙才出现在书房,这时景帝仪已经翻完三本记录了。
陈牧笙本来以为还要被景帝仪说一通,就因为他在该震夫冈的时候中气不足才会被平乐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景帝仪没抬头,借着烛光,视线在簿子上快速的游走,只是道,“把领了叶香根和刺伽藤的记录找出来。”
白雪不得不提醒,“小姐,凤府的人有说明日傍晚前得把这些送回宫里,不然会被发现的。”
景帝仪点头,其实不必等到明日傍晚,多了牧笙帮忙,明早应该就能把这些送回去了。
后宫三宫六院,妃嫔宫女太监,哪怕这个月生病看诊的只有一千人,耗损的药材数目就已经很大了,更何况还不可能只有这一千人。要不是送来的记录太多,一个人找起来太慢,也不会叫牧笙来。景帝仪催道,“快点。”
陈牧笙赶紧坐下,翻找那些记录。
忙碌到半夜,才终于一本一本的都翻完了。景帝仪见白雪脸上浮现出疲倦之色,让她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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