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扫到过。我不能例外,便瞧她不来。”
苏昭宁听她连这种心里话都同自己说了,就知道南宛宛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了。
她安慰道:“左右是别人家的事情,宛宛不必在意。”
南宛宛点点头,拉着苏昭宁的手迈进自己的院中。她见苏昭宁一坐下就忙起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又压低了声音说话。
“苏姐姐你不用担心,等下我送你回去。”
苏昭宁抬起头,目光中有些不敢确信。
南宛宛肯定地道:“就我去送,不让哥哥去。他也是粗枝大叶,也不想想,苏姐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他相送哪里妥当。最重要的是,你家有那样一个老先生。”
“老先生?”苏昭宁幼年丧母,更是打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祖父的面。因此听南宛宛说“老先生”,她真是一时间想不出来。
难道是说她的父亲苏敬正?
“是你大哥。”南宛宛解开谜团,她捂嘴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过这个说法?你家大哥十九岁的人,有着七十九的性子和规矩。”
苏昭宁确实听过这个讲法,先前她不想让定远侯爷相送,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既然南宛宛相送,就不需要面对大哥哥的规矩之说了,苏昭宁便笑着低头继续做手中的刺绣。
日下西山,房中的光亮越来越少,南宛宛执意不再让苏昭宁继续做了。
她拦阻苏昭宁道:“苏姐姐哪日来都可以,今日一天怎么也做不完的,何必累了自己。”
苏昭宁依言放下了手中的针,她问道:“宛宛你同侯爷说过了吧?”
南宛宛眨眨眼,回答苏昭宁:“不必说,我直接送你便是。”
苏昭宁转瞬明白了南宛宛的意思,也扬唇笑道:“原来是偷偷的。我是不用面对我哥哥的责罚了,宛宛你就不怕你哥哥吗?”
南宛宛信心满满的话脱口而出:“与我比起来,我哥的运势绝对让他不能顺利出门。”
“瞧吧,他不是要打湿了衣裳沐浴更衣,就是要被其他事务缠身。”南宛宛想起她哥哥说过的话,便往苏昭宁看去,她笑道,“我哥可是个不走运的人。”
她哥哥还说苏姐姐运气差,她瞧着,人家苏姐姐运气可好哩。替她哥哥求情,面对那样性情不定的祖母,也一次就成功了。
南宛宛此时想的,其实也正是苏昭宁在想的。
定远侯爷总说自己是个倒霉的姑娘,原来他自己也很是倒霉吗?
苏昭宁对这想法原本很是存疑。但当她与南宛宛出门之时,正好撞上四皇子来定远侯府,接着又听回禀四皇子的下人说,定远侯爷正在沐浴更衣的时候,她就不得不相信了。
原来,定远侯爷也不太走运。
不过,不会是自己把坏运气染给他了吧?苏昭宁有些内疚地回想,似乎每一次,她倒霉的时候定远侯爷都在场。
她连累他一起被京中人嘲笑。她让他被人设计一起关在书房之中……
唔,要更加尽心地替宛宛完成那些东西才是。
苏昭宁在内心叮嘱自己。
定远侯府的马车到长安侯府的门外之后,正在侯老夫人院中的苏瑾瑜得了禀告便匆忙往外门来迎接。
他以为是定远侯爷南怀信到了。
只是马车之上,接连下来两个姑娘,一个是他的二妹,另一个却是个双眸含水、面颊含春的陌生姑娘。
那姑娘正扬目看向自己。
而被那样波光柔敛的目光注视着,苏瑾瑜的脸当即就红了。
他害羞之余,仍是不忘记自己一直遵循的规矩。
苏瑾瑜上前与南宛宛行礼,十分不讨喜地说道:“多谢姑娘送舍妹回来,只是,你这样看着在下,实在有些不妥。”
南宛宛立刻翻了个白眼。
苏昭宁完全听见了南宛宛的心声。
这个老先生!
南宛宛与南怀信其余地方长得不太相似,但一双眼睛却与南怀信同样,都是看人自带三分情的桃花眼。
桃花眼微微上扬,眼中柔光转动,被瞧之人,很是容易就被瞧羞了去。
但被瞧的人中,这样直截了当、自作多情的,除了苏瑾瑜,想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南宛宛过去其实不曾见过长安侯府的大公子苏瑾瑜。她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这样一见,她算是彻底记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