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的傻姑娘了,辰儿需要我,我不会再让自己变成别人手里的木偶,外婆您可明白?”
陆氏看着她略带忧伤,如泣如诉的眼神,心头微微泛起涩涩的疼,她一直都希望槿儿能像她的母亲那般有个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只得陆婉琴一个女儿,疼得如珠如宝,恨不得将这世间所有的阴暗都替她挡去,可是直到发现陆凝香的真面目开始,她便觉得自己彻底的错了。
她作为一个母亲,自然希望女儿平安喜乐一生,可是若她自己没那份心机让自己过的平安喜乐,若没了她的庇护,那却成了无根的浮萍,怎能真正平安喜乐。
如今虽然心疼槿儿小小年纪便要机关算尽去斗,去争,可是若不如此,在她看顾不到的时候,她又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比起那心疼来说,她宁愿她是现在这样的。
拍拍白木槿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叹息着道:“外婆都明白,都明白,只是怕苦了你!”
白木槿心下微微酸涩,这世上能这样疼惜的她的人,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老妇人了,她将对自己爱女的一腔热情都恨不得全洒在自己身上,就连那容貌肖似母亲的陆娇娇都得了她诸多怜惜,可想这位老人有多么心疼自己的女儿。
只可惜也是因为她太过疼爱,让母亲得到了太多的保护,才落得最后那样的下场,她绝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这一生,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到再没人敢算计她,谋害她,欺辱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这就是她重生以来唯一的信念,即便双手沾染血腥,即便要做那凶神恶煞,她也不在乎,只要能护住她所要护的人。
“外婆,我今日来有事相求!”白木槿缓了缓心神,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似乎自己每次来陆府,都要麻烦外婆。
陆老夫人见她如此,抿了唇,道:“和外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说来,我能做的必不让你失望!”
白木槿又用小脑袋蹭了蹭陆老夫人的胳膊,像个乖巧的小猫咪,笑着道:“就知道外婆心疼我,所以总是一再麻烦您,如今这世上槿儿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外婆了。辰儿如今也不小了,我想让外公引荐他去东方先生门下,对他将来定然大有裨益!”
白木槿口中的东方先生,就是天元第一鸿儒,东方玄,这位大儒名声显赫到连皇帝都曾登门拜访,请他出士,并许之以文渊阁阁老之位,都没能请动他。
此人倒不是自命清高,只是说自己不适合做官,宁愿做一个闲散教书匠,以教书育人为最大的乐趣,其才学,品格皆属上乘,所收入室弟子莫不是国之栋梁,誉满天下。
不过盛名之下,他也不堪其扰,所这些年已经不再轻易收学生,最后一个入他门下的弟子便是她的大表哥,陆青云,一来是陆青云资质的确不凡,而来则是外祖父与东方先生是莫逆之交,所以东方先生也不得不卖这个人情。
她自信辰儿的聪慧不输人,若是能够拜入东方先生名下,一来能够得到最好的教导,二来也可暂时避开宁国公府的内斗,她也能放开手脚去做事。三来也是为白慕辰打下坚实的人脉基础,东方先生名下的徒弟,各个都不凡,若辰儿能够与他们结交,将来继承宁国公府便有了最好的资本。
陆老夫人听了之后,有些许为难,毕竟她也是知道东方先生的脾性,上次收下陆青云,多还是因为陆青云资质绝佳,颇得他的青眼,至于她家老爷的面子只占了小部分而已。
“槿儿,东方先生收徒的眼光极高,若是你外公勉强让他收下了辰儿,我怕他最后受不了东方先生的教导方式,反而对他有害无益!”陆老夫人此言不是推辞,反而正是为白慕辰考虑。
白木槿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辰儿若不能凭真本事获得东方先生的认可,怕反而在学习过程中受到打击,毕竟东方先生门下的弟子各个都是资质过人的,这其中的落差一般人若承受不了,必然会变得自卑,还不如在普通学院里学习来得好。
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弟弟,绝不是鲁钝之人,而这个能拜入东方玄门下的机会,的确难得,她怎么也要为他争取一下。
于是便道:“祖母,您放心,我不是要求外公靠情面硬要将辰儿塞入东方先生门下,只是希望外公能代为引荐,若东方先生觉得辰儿入不了他的眼,此事就作罢了!”
听白木槿如此说,陆老夫人也就安下心来,她怕的是到时候弄巧成拙,让那个外孙受了打击,反倒不美,便欣然同意,道:“你考虑的倒也有道理,若辰儿能入东方先生门下,往后也能得青云照顾,于他自己而言也是个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