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白木槿睨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匆匆进了家庙,凤九卿微笑着跟上,只觉得看那女子发自内心的笑,比繁花盛开还要令人欣喜。
给陆婉琴上完香,也摆好了供奉之后,白木槿才道:“辰儿,你们先出去,我想单独在这里留会儿!”
白慕辰有些犹豫,凤九卿却拉了他,道:“走吧,外面等你姐姐!”白慕辰这才放心离去,白木槿跪在地上,神情肃穆安宁,看不出丝毫喜怒。
“娘……你看到了么,我总算改变了一切,弟弟还好好地活着,并且越来越懂事聪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娘,我只是好想你,我已经越来越记不清您的样子了,很怕突然有天彻底忘记你的模样,却越来越想你了。若你能活着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幸福地团聚了!”
白木槿说着竟落下泪来,自打重生起,她从未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微带哽咽的声音道:“娘,还有三个月我就要出嫁了,您看到他了么?他对我很好,比世上任何人都好,每一次我受伤,他都会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您冥冥中为我安排下的归宿?娘……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这一次,我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你娘连自己的幸福都安排不了,如何帮你安排?”一个阴沉森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陆氏那苍白衰老的面容呈现在白木槿的面前。
白木槿擦干了眼泪,看着她,丝毫没有震惊和愤怒。只是平静地道:“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陆氏惊讶:“你知道我要来?”
“呵呵……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你要做什么,准备怎么做,我都清楚的很!”白木槿讽刺地笑着。
陆氏微微眯起眼睛,终于还是凉凉地笑了,道:“何必故作镇定,这一次……无论你有什么准备,都没用了……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翻身,白木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是么?我怎么咎由自取了?从始至终……都是你自作自受而已,若你无心害我和辰儿,怎会落得今日的下场?”白木槿问。
陆氏大笑,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道:“我是自作自受,我应该在你和那个小畜生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就掐死你们,那也不会害的我的轩儿和兮儿有今日的苦果!”
白木槿不语,陆氏却步步逼近,道:“白木槿,你怎么也不会料到,我要来做什么的!你逼得我和我的孩子们走投无路了,我怎么会放过你呢?你这个蠢货,竟然还单独留在这里,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白木槿看她突然掏出一柄匕首朝她刺过来,却并没有动,陆氏的匕首就在接近白木槿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惊诧地问:“你为什么不躲?”
“你杀不了我,而且也不想杀我!”白木槿冷静地道。
陆氏惨笑,道:“你果然够聪明,不过……我不是不想杀你,而是……我知道杀不了你,不过,我却可以杀了自己!”
“你要在我娘的灵位前自杀谢罪么?”白木槿问。
陆氏问:“我为什么要谢罪?我凭什么给她谢罪?这都是她欠我的……我给她当了十几年的奴婢,任由她呼来喝去,伺候她饮食起居,我也是陆家的女儿,就因为我娘出身寒微,所以我就该那么低贱么?我娘是死在她娘手里的,我只是为我娘报仇而已!”
白木槿怜悯地看着她,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你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你娘可不是死在我祖母手里的,她的死全是她一手造成的。身为阴氏女,掌握着传国玉玺的下落,却不肯说,皇上把她赐给我外祖父,也不过是想要逼出她的秘密而已……她竟然痴心妄想,想要害我外婆和大舅舅,这不是找死么?”
“你胡说……胡说,我娘是无辜的,无辜的!她很善良,很美,是最好的女人!爹也是喜欢我娘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我和二哥?”陆氏坚决不肯信。
白木槿道:“那是因为她灌醉了外祖父,才珠胎暗结,外祖父极厌恶她,所以一直也没承认她的身份,她在陆家既不是妾也不是奴婢,她只是个外人而已!”
陆氏捂着耳朵,坚决不肯信,道:“你胡说,胡说……我娘都是被那个老太婆逼死的,她嫉妒我娘,才要害她!因为我娘也是出自名门,若是她阴氏女的身份公开,那就算她是谢氏女也不能比拟,所以她要害死我娘!”
白木槿怜悯地看着陆氏,道:“你若是想自欺欺人,我也不反对,你不是要自杀么?那么临死之前,能不能说句实话,你是怎么害死我娘的?”
陆氏看着白木槿,道:“你知道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