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的茶叶三少爷不爱喝,都是单独使银子着人出去买呢。”
沈湘说:“看来,这银子还不知道是填了谁的口袋呢。”那媳妇子低下头默不作声了,沈湘刚要罚那媳妇子,却被沈恬拉了拉袖子。沈湘见堂姐冲她摇摇头,便知是不让她闹大。
沈湘虽然不解其意,还是说道:“罢了,以前的事就算了,本姑娘我既往不咎,这项银子就这么格了。以后再有此事,我定不饶你。”那媳妇只得答应着去了。
待那媳妇子走了后,沈湘看向沈恬:“姐姐,你为何不让我罚那婆子。这起子下人,就是看我们太好说话了,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沈恬摇摇头:“母亲管家这么些年,这点子事她岂会不知道?只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咱们是堂堂侯府,偶尔漏些东西给下人也是该当的。母亲管家算是严的了,管事们也只敢贪些小钱。我听人说有个国公府的买办,伙同管家将鸡鸭鱼肉的价格都多报了几十倍。三文钱一个的鸡蛋,他们敢报二百文一个。幸亏那家子新娶的儿媳妇是个厉害的,偶然间见了这账册,便告诉了婆母。这才查出这事来,你们再想不到主人家从那管事家里搜出多少银子来。”
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沈湘急的拉扯沈恬的袖子:“好姐姐,你快说啊。”
沈恬道:“那人不过做了十余年的管事,便攒下了数万两的家私,并金银财宝无数,还有一套四进的宅子。要不是奴籍不能买田,想来那管事早就成了大地主了。便是等闲的四五品京官,十余年下来也不定能置下这么些家业呢。”
众人听了,纷纷咂舌不已。
方心素也捡了几件自己在福州时一些大户人家的刁奴仗势欺人反害了主家的见闻,一众姐妹们便纷纷争讨起这个话题来。外面等着回事的婆子媳妇们都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回事还是不回呢?回事的话,万一哪句没说在点子上,自己也成了刁奴怎么办?
正在这时,从垂花门处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婆子,她一下子跪倒在地说:“禀姑娘们,宫里来人了,带来了圣旨,正在前院等着,请表姑娘前去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
虽然心里有着诸多疑惑,轻柳还是迅速的将方心素拉到一边,给她装扮起来。好在她日常都会带着姑娘的一两身大衣裳并几样首饰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方心素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并水蓝色的斜襟褙子,轻柳拿出随身带的一件丁香紫色的烟罗衫给她换上。她头上今天戴了一对白玉点翠钗,有些素淡了,轻柳恰好带了一件碧玉镂空芙蓉纹的华盛,倒也合适。
因嫌弃镯子带多了累赘,方心素平日里只带一两支镯子,在贵族妇女流行带四只镯子的大康朝,显然是有些减薄的。她今日带了一对碧玉贵妃镯,轻柳又从盒子里找出来一副颜色相近的翡翠镯子给她戴上。再在手指上套两个碧玉指环,又在腰上挂上一块碧玉藤花佩。
如此,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