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出门子的时候拿不出相应的嫁妆来看你丢不丢脸?
不怪外人做如此想,林家展露在外的就只有这一套房子和白山镇的几百亩地,那些地满打满算一年也就几百两银子的收成。就是攒上十年怕也攒不出今天这份聘礼来。
便是几个亲戚家里也暗自嘀咕,待其他的客人都走了以后,大伯母便私下里问道:“悠然的嫁妆备得怎么样了?沈家给了这么些聘礼,咱们这边也得给个差不多才好,过分减薄了,怕是惹人笑话。若是手头紧些,我们家里三五百两银子还是能凑得出来的。”
林母笑着说道:“谢谢嫂嫂关心,这些年这多亏了大哥和嫂嫂尽心尽力帮着打理我们家的田地,每年才能得那么些收成。悠然的嫁妆已经备的差不多了,只缺一些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她原先在侯府时候就攒下了一些头面和私房,前些年又卖了几幅绣品,得了几千两银子。加上她义母给的和家里给预备的,我原想着将女婿送来的聘礼,除了茶果之类的都给她放到嫁妆里,如此一来,就很是体面了。”
闻言,大伯母吃惊道:“悠然的绣品竟然卖了几千两银子?”
林母点点头:“她认得字又会那个双面绣,因此卖的贵些,不过这两年忙着做嫁妆,也绣的少了。我也怕她年纪轻轻的将眼睛熬坏了,将来受罪,因此在家也不大让她做太细致的活计了。”
大伯母虽心里有些羡慕,但还是笑着说:“侄女成亲以后就是官太太了,自然不用再做绣活换钱。只是将聘礼都给了悠然,以后安哥儿成亲可怎生是好?”
林母说道:“安哥儿还小,他今年才十七岁,便是定下亲事也总要等到弱冠之后再成亲。我原也没打算给他找个门第多高的媳妇,两三年的时间也足够给他备下一份体面的聘礼了。”
大伯母皱眉:“若是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岂不是辱没了安儿的人品?他可是状元呢?”
林母轻轻摇摇头:“我们家又何尝不是小门小户?他和她姐姐不一样,她姐姐终归是在公侯府里长大的,迎来送往管家理事都清楚,便是嫁的高些也能应付。我们娘俩原先都是地里刨食的,便是真有高门大户家的女孩子嫁过来,我们俩也伺候不了人家,难不成到老了我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不成?”
听弟妹这样说,大伯母也忙笑着说:“这倒也是,不过我看今天来了不少年轻姑娘,眼瞅着都是冲着安儿来的。我看他的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比较好,拖得时间长了别再整出什么事故来,如今京中一些年轻的小娘子行起事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林母叹了一声:“就说呢,如今也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咱们年轻那会便是在村子里等闲也不会随处乱逛的。如今的小娘子,满大街的乱逛不说,今日骑马明日集会的,还凑一起对着满大街的男子品头论足的,越是高门小姐行事愈是大胆。哎,我是老了,看不懂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