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但楚维琳既然开口了,她也没有再瞒着,把楚维琳告诉她的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章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锐利横了李氏一眼,把李氏绞尽脑汁想替楚维琛开脱的话都堵了回去。
“我可真没想到,维琛这般有出息!”章老太太咬牙切齿,楚维琳磕坏了脑袋是章老太太的心病,尤其是醒来之后那别扭不懂规矩的样子更是叫她恨铁不成钢,直到这两年看着楚维琳又有了从前伶俐的影子才稍微放宽了些心思,但这回见了灏七太太,那份遗憾和不甘又泛了上来,这个当口让她寻到了真凶,她怎么会不愤怒。
李氏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老太太,是媳妇的错,把维琛教养成了这个脾性,她是性急了些,但本心不坏……”
“伯娘,不论五姐姐是性急还是怎样,她都出手推了我,还是两回。上一次,我是磕到了脑袋流了那么多血,五姐姐但凡有一些姐妹爱护之心,都不该不管我,由着我躺在那儿,要不是命大,就那么交代了也说不准的。就因为我忘记了,这些年她就一点儿的愧疚都没有,若她真的反省过,又怎么会再推我一次?伯娘,我们都及笄了,不能再用年幼不知事来脱罪了。”
楚维琳语调平缓,瞧着时不紧不慢,但言语之中流露出的难过和委屈还是叫人心疼不已。
无论是谁,叫姐姐这么对待几次,也是会冷了心的。
不咄咄逼人,不仗着占理就不饶人,只冷静说道理,这样的姿态让章老太太很是满意,她颔首赞同道:“说起来,那年也有九岁了,也该是懂事的人了,却还是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事后没有一点担当,只知道瞒着躲着,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是那么颠三倒四!伦栩媳妇,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叫她受些教训也好,不然由着她这么下去,你能把她嫁去哪里?”
李氏咬着唇嘤嘤哭了几声,她虽是烦乱,好在还不傻,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章老太太只想让楚维琛吃些教训,罚跪也好禁足也罢,不会真的伤筋动骨的,毕竟楚维琬过几日就要上轿了,这个时候三房这里是不会添乱坏了楚家姑娘的名声的。
楚维琳也晓得章老太太的意思,她们都姓楚,一荣具荣一损俱损。这个时间点上她要是死咬着楚维琛不放一定要求个你死我活,反倒又会成了章老太太口中的“戾气太重之人”,没占到什么好处,却要落了不少话柄。
损人不利已的事,楚维琳是不愿意做了的。
但这两次推人的事情,她也不算纯吃了哑巴亏,章老太太对楚维琛存了不满,便是不能严厉处置,还是会疏远,会在平日琐事里挑楚维琛的错处,就如同从前她待江氏一样。
只要心里有疙瘩,以后楚维琛再想在这里占些便宜是绝不可能的了。
而让章老太太那般冷漠对待,是楚维琛难以忍受的,会比什么惩罚都难受。
现在要紧的是等楚维琛现身。
夜渐渐深了,楚伦煜回府后听说了这事,带着楚维琮急匆匆赶到了颐顺堂。
亲眼见到女儿平安,楚伦煜才松了口气,好言安抚了许久,才向章老太太行礼退了出去。
楚伦栩也来了一趟,少不得说些赔礼的话,带着李氏回去之后,又点了人手在府中仔细寻找楚维琛。
眼瞅着到了章老太太休息的时候,何氏依旧没找到楚维琛,试探着问了一句:“会不会出府去了?”
章老太太亦有些觉得不妙,吩咐道:“去找!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要真是在外头连夜不归,我不打断她的腿!一定要谨慎,不能连累了维琬。”
其中条条道道,不用细说何氏也明白,当即点了头出去安排了。
章老太太心里存了事,不肯歇息,叫冬青和楚维琳一道劝了许久,才上床躺下。
楚维琳睡在碧纱橱里也是辗转反侧,直到快四更了才迷迷糊糊入睡,梦中却全是假山、湖水,楚维琛的那双手一直在眼前,她惊醒了几次,也就没了睡意。
五月的天亮得早,楚维琳起床梳洗,楚维瑷跟着何氏过来,说了不少宽解的话。
何氏凑过去,压着声与章老太太道:“府里都寻遍了,没有寻到。外头也去找了……”
擅自出府,一夜未归,章老太太只感觉整个脑袋都痛了起来,愤愤拍了桌子:“无法无天!这是要把几个姐妹都害上一遍吗?”
三房出了这样的事情,长房那里是不能瞒也瞒不过去的。
何氏使人去樟荣院报了信。
楚维琛推了楚维琳落水的事情,昨日闻老太太就晓得了,听说楚维琳并无大碍,她就没有插手过来,毕竟这是三房里不体面的事情,章老太太会处置,也无须她来置喙,可她也没有想到,楚维琛竟然不见了。(未完待续)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