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常郁晖和戏子之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水阁上头的楚维琳按说是看不到什么的。
可要是没看到,楚维琳怎么会知道常郁晖和戏子搅合在一起?
楚维琳被他这一眼睨得心里直打鼓,摸不清对方心思,干脆心一横,道:“六叔都和语姝定了亲,还这般行事,叫四姑母知道了,只怕是要气得不轻了。”
低笑出声,常郁昀放下茶盏,抬手把楚维琳的额发弯到了耳后,道:“琳琳,你是想让四姑母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这话要怎么答?
她是与他说过怕叶语姝嫁了常郁晖过得不如意,但把常郁晖这些私事捅到常恒熙跟前去,又是另一码事情了,最好是由旁人来捅,她还没有能耐和实力与长房撕破脸皮。
楚维琳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常郁昀已经开了口:“你放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是怕透得太晚了。”楚维琳幽幽道。
常郁昀忍俊不禁,安抚道:“快了。”
快了?
楚维琳一怔,抬眸询问常郁昀。
常郁昀弯着唇角,不肯细说,楚维琳拿他没辙,也只能盼着如他所言。
这个年过了大半。转眼到了正月十四。
老祖宗的戏要听到明日。楚维琳躲一个闲,窝在霁锦苑里翻书看,听见外头动静才晓得常郁昀回来了。
常郁昀换了身衣服。见楚维琳自觉地往榻子里侧挪了挪,给他留下些坐的地方,他不禁含了笑,道:“明夜要不要去观灯?”
楚维琳放下书。奇道:“观灯?”
“是啊,前些年你不也去过。”常郁昀道。
上元的花灯节。未及笄的姑娘家只要有父兄相陪,也是能够出门去看的,反倒是做了媳妇,怕婆母多言。念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人都不再提观灯。
楚维琳是有些想去的,便问:“妹妹们也去?这几日没听她们提起来。我还以为都不去了。”
“三妹妹喜静,四妹妹不喜出门。前些年是叫二妹妹拖着去的,今年二妹妹不去了,她们自然也不会去,”常郁昀解释道,“老祖宗那儿我去说,你别担心旁的,四哥还巴望着我能替他探个路,他也好带着四嫂去。”
常郁映这几个月如此行事,老祖宗不喜她,又怎么肯让她出门,她去不得了,常郁暖和常郁曚更不会主动去提,所以松龄院里干脆当没有这门子事。
常郁明喜欢热闹,想和廖氏一道去,却不敢独自去和老祖宗提,便求到了常郁昀这里。
楚维琳理顺了,道:“我们要和四伯四嫂一路?”
“你要跟着,他们还不肯叫你跟着。”常郁昀笑了。
做了决定,常郁昀便去松龄院里问了问,老祖宗心情不错,问了几句之后也没反对,只说上街观灯要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免得因为拥挤生出些事端来不好处置,常郁昀自是应下。
为了应付老祖宗,这日早早吃过了晚饭,他们是和常郁明夫妇一道坐车出门的,到了福来居外头,两方约定了时间,便分开赏灯。
怕走散了,常郁昀牵着楚维琳的手,沿着河畔观灯。
楚维琳一路走一路看,见身旁经过的女子手中提着一盏莲花灯,不由就想起那年上元,常郁昀送她的那盏灯了。
那时横竖瞧着不顺眼的灯,被宝莲好说歹说才挂了一夜,现在也不晓得收到哪里去了。
两人只观灯,并不过去猜灯谜,走了两刻钟,才在一家茶楼外头停下。
常郁昀使人上去寻了个雅间,与楚维琳道:“琳琳,你坐一会,我一刻钟后回来。”
出来看灯,在这边停顿,这都是常郁昀安排好了的,他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楚维琳清楚,也就不多问,点头应了:“我晓得。”
茶楼的雅间干净整洁,推开窗户能瞧见街景,坐一会儿也不觉得无趣,流玉替她添了茶水,楚维琳尝了一口,比不上家里的,但润润嗓子还是不赖的。
另一边,常郁昀没有叫人跟着,带上帽子,快步穿出了茶楼后的巷口,沿着胡同小路七弯八绕到了一座宅子外头,轻轻敲了敲门。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开了门,常郁昀抬步进去,在屋里与一个络腮胡的汉子闭门说了几句,放下一个布袋,而后又离开。
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常郁昀回茶楼接了楚维琳,又沿着来路一道走回了福来居。
时间正好,常郁明和廖氏也回来了,上了马车往常府去。
小半个时辰后,河边一个书生被抢了钱袋,大呼之下引来了不远处的官差,官差追着抢钱的汉子跑,在一处并不惹眼的宅子外头跟丢了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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