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独自一人来来去去,倒也习惯了,今天带着大嫂和侄儿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人,她多少有些担心。
凤红羽遂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定了。”
“是,羽小姐!”罗二马上开心的笑起来,他就怕羽小姐不同意呢!
装行李时,凤老太爷和林氏也来送行。
自然,也是命仆人们将礼物往马车里塞。
凤红羽看着满满一马车的物品,忍不住笑道,“爷爷,三婶,再装下去,一匹马都拉不动了。”
凤老太爷哼哼着说道,“哼,要是能行,你将凤府都带去也行,老夫可不能让镇江金陵的人小瞧我凤啸养个孙女都养不起,一身寒酸。”
林氏笑着摆摆手,“小羽,老太爷也是担心你出门在外手里要花销!”
凤红羽伸手抱了抱凤老太爷,“爷爷要保重!”
“行了行了,啰啰嗦嗦的,再不走,天又黑了。”老太爷将她往赶。
凤红羽对留在府里的益虎益朱益紫吩咐了些事情,同阮雨宸坐进了马车。
此时已过了正午,太阳光将马车的倒影拉得瘦长。
凤老太爷依旧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一旁站着林氏和几个仆人。
凤红羽将帘子放下,眼睛不由得一热。
她只是出远门而已,爷爷便已如此的舍不得,前世她和亲时,爷爷更是伤心吧!
。
在太阳西斜时,三辆马车和四个护卫出了北城门,一路北上。
因为要送阮雨宸先回娘家。
凤红羽命赶车的益鹰先往金陵方向而行。
送往镇江的那批冬衣,凤红羽打的是容王府的旗号,命罗二到绣庄的铺子里搬运,已在她们离京时,送出了京城。
随行的还有凤镇川。
赵元恒和赵元吉离京,凤镇川就没有危险了。
。
柳府。
柳丞相的书房里。
柳生前来回话。
“老爷,凤府的马车在下午时离开了,不过,小的发现,有不少人暗中跟在凤红羽的马车附近,人数在五十人之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小的勒令罗府的人暂时不要行动。”
“早料到的事。”柳丞相冷笑,“据说,慕容墨宝贝着他的那位未来小王妃呢!她要去路途遥远的金陵城,怎么会不派人跟着?”
柳生皱起眉头来,“如此看来,罗家人只怕是没有机会下手。听说,凤红羽到了金陵后,就会去镇江,而慕容墨就在镇江。”
“不是有两手准备吗?”柳丞相捏着胡子,“有时候,闺门中的人杀人,更比暗卫更厉害。”
柳生眨眨眼,“老爷的意思是……”
“让罗家进行第二手准备,这次的行动,虽然是跟凤红羽有关,但却是会动慕容墨的根本,皇上已知晓这件事,不得失败!清雅能不能从牢里出来,就看我柳家的表现了!”
“是,小人明白。”柳生慎重回道。
柳生从柳丞相的书房出来,便见柳清泽抱着双臂靠在书房外的廊檐柱上,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柳生神色一凛,忙上前行礼,“公子。”
柳清泽眯着眼,盯着柳生,“父亲找你何事?”
“公子……,是……,老爷责怪小人没有追上丫头和小厮,将小人叫进去训话呢!”
“哦?”柳清泽依旧半眯着眼,冷冷盯着柳生,“那么,你抬起头来!”
柳生吓得脸色一白,两眼看着地上,“公子,老爷的确是这么吩咐事情的。”
公子的眼睛天生异禀,内力不强的人,同他对视后,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心中之话来。
“你不敢,你在瞒着本公子什么事?”柳清泽的语气变得冷沉起来。
“柳生,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办事!那几封书信都是老夫准备递给皇上的机密信,丢了出了问题柳府会有大麻烦!”柳丞相走出了书房门,朝柳生冷喝一声。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柳生心下松了口气,一溜烟地跑掉了。
“父亲,您刚才吩咐柳生去办什么差事?”柳清泽朝柳丞相走近两步,冷冷问道。
“都说了是让他追两个私奔的仆人,怎么,你居然怀疑你父亲了?”柳丞相冷笑起来,“你这是什么口气?有你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儿子吗?”
“儿子不敢!”柳清泽低下头来,恭敬的站着。
柳丞相拂了拂袖子,冷哼一声。
“清雅被关在牢里了,有空去看看她,她可是你的妹妹,凡事,不要做得那么绝情,会让她伤心的。”
柳清泽默了默,点头道,“是。”
柳丞相看了他一眼,冷着脸,又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柳清泽则转身朝柳生追去,但柳生早已不知去向。
柳清泽微皱着眉头,金陵?柳生去那里做什么?
……
这一天傍晚,马车终于到了金陵城。
凤家的马车队刚走到城门口,就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笑着迎上来。
“前方可是凤府的马车,小人是阮府的管家,奉了老爷之令,前来迎接三小姐。”
凤红羽挑起帘子朝外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朝她们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大嫂,那是阮家的人吗?”凤红羽指着那人问道。
阮雨宸点了点头,“是阮府的管家。”
只派一个管家来迎?凤红羽不禁挑眉。
她记得阮雨宸的母亲只是府里的姨娘,早在阮雨宸幼年时就病亡了,是被大夫人抱到身边养大的。
大哥路过金陵城时,两人一见钟情,大哥便将她娶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娘亲早亡,阮雨宸嫁到凤府后,很少回娘家。
“阮管家,正是我们呢,有劳你来迎接了。”阮雨宸微笑着,朝那人点了点头。
“哎,三小姐,可把你盼来了,府里收到你的信后,老夫人老爷还有夫人都天天盼着呢。”管家笑道。
三辆马车跟着阮管家朝城中而行。
阮雨宸见到阮府的管家后,反而更加沉默了。
凤红羽以为她是近乡情怯,便没有打搅她,一个人挑起帘子往外看街景。
金陵城不愧是古都,四处可见巍峨的古楼,城中也更比京城繁华。
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阮府。
阮家世代是书商,府邸建得既大气,却又不失文人房舍的雅致。
两只一人高的汉白玉大狮子蹲在府门的左右两侧,彰显着府里的财力。
门楣上大书了两个字,“阮府”,笔力苍劲有力。
据说阮雨宸的祖父是位大书法家,看这两个字写得如此大气,想必是出自那位书法家之手。
骑马走在前头的阮管家,跳下马来,走到阮雨宸的马车前,说道,“三小姐,到了。”
阮雨宸的手颤了颤抖。
凤红羽抚着她的手,说道,“大嫂,到家了呢。”
府门开着,有两个管事模样的婆子站在府门口。
见到马车停下,两人一齐迎了上来,齐齐喊了声,“三小姐!”
益青和竹韵早一步走下了马车,扶着和阮雨宸和凤红羽走下马车来。
阮雨宸朝两个相迎的仆人点了点头,“单妈妈,胡妈妈,老夫人老爷和夫人都好吧?”
“都好呢,都盼着你回府呢。这不,夫人派了老奴二人来迎三小姐。”两人笑道,又见阮雨宸身侧着凤红羽。
年纪不大的样子,一张脸却透着世故与老练。
“三小姐,这是……”
阮雨宸说道,“这位是我的小姑子,凤府的大小姐,她要去镇江,顺带着送我回阮府。”
两个仆人马上朝凤红羽行礼,“凤大小姐好。”
“两位妈妈客气了。”凤红羽朝二人抬了抬手。
寒暄了几句,一行人跟着阮府的仆人往府里走。
凤红羽冷眼看着一切。
又是只有两个仆人相迎?
阮雨宸虽是庶女,但她可是有品阶的。
大哥去世时,已有五品军衔在身,早已给阮雨宸请封了诰命。
阮府里居然只派仆人相迎?
她记得,阮雨宸的父亲,只是金陵知府身边的一位小吏,架子居然担得这么大,不来迎五品诰命的女儿?
。
阮府前的一间茶馆里。
二楼靠窗的位置处,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瘦个子青年,正半眯着眼看着对面的阮府。
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灰衫男子给他倒着茶水,说道,“罗大公子,你看,那两人已经进阮府了,下一步,就看你的行动了。”
“放心。被我罗横盯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跑掉过的。”男子斜斜勾着唇角,轻笑一声。
瘦高个的男子,正是京中罗府罗银海的大儿子,凤府老夫人的大干孙儿,罗圆的哥哥。
“丞相大人说,事成后,他会备上一份大礼。”灰衫男子便是柳府的暗卫头领,柳生。
“丞相大人客气了,我父亲那儿,还望他多多照拂一下。”罗横朝柳生拱了拱手。
柳生笑道,“你是老夫人的干孙儿,老夫人是丞相大人的姑母,这样算来,罗柳两家都是亲戚不是么?”
“说的是,说的是,哈哈哈——”罗横大笑起来。
两只细长的眼睛仍是一直盯着阮府的大门,仿佛要从那儿盯出一朵花儿出来。
柳生和罗横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离开了。
罗横磕完了一盘瓜子,又吃了两杯茶水,才拂拂袖子往楼下走。
只是,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有人飞快拿腿一伸,他的脚一绊,整个人如一只球一样骨碌骨碌的滚了下去。
牙齿磕到了木头楼梯上,掉了两颗下来。
罗横痛得“嗷唔”一声捂起了嘴巴,嚎叫了两嗓子后,爬起来就破口大骂。
“哪个王八蛋,赶推罗大爷!”
“哪个王八蛋的口水喷到了爷的杯子里?爷这杯茶水的茶叶,值万两一斤,这杯茶水,值千两一杯!爷还没有喝一口,就被人弄脏了!得赔!”有人在罗横的对面,闲闲说道。
“你讹诈!你……”
罗横定睛一看,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他虽然在金陵城做着生意,但却是在京城长大的,一年也有好几次回京,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小姐们,也是个个认识。
这一位,更是让他不敢不认识。
“怎么?不赔吗?一千两,马上拿来!”郑凌风大爷般的将两只脚搁在对面的椅上,身子靠在高背椅上,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罗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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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
王爷还木有来……
先让郑凌风出来得瑟一下。酱紫。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