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两个小女儿居然要做人的妾了,阮雨宸不仅不出面相助,还带了一大帮的人来跟他做对!
养了有什么用?
阮通判气得哼了一声。
阮雨宸半丝儿目光也没有飘向上首,神色平静地坐在右侧一排位置的最末端,益青站在她的身后,目光警觉的看向四周。
今天来到锦绣阁观看阮氏议事的,不仅有阮家自己的人,还有知府陆志昌,卫王,慕容墨,以及,前来金陵府查案的柳清泽,和闲来无事看热闹的郑凌风。
阮通判朝身侧客座上的几个贵人拱手一礼,笑道,“两位王爷,柳公子,郑世子,陆知府,几位贵客前来观礼,实在是令卑职感动,议事结束后,请各位到锦绣楼吃桂鱼,全是从湖里刚捞上来的。”
“阮通判客气了。”卫王哈哈哈一笑。
郑凌风不耐烦,摇着扇子斜了阮通判一眼,“唉,我说,阮通判你就不要说客套话了,开始吧,本世子起了个早,就想看看你们家怎么分这家产,不是听你唠唠叨叨的!”
阮通判讪笑,“要的,要的。”他看向正厅外侍立的仆人,“来人,快找找阮二爷。”
“回大老爷,阮二爷被三老太爷请到清风院说话去了。”门口一个仆人回道。
“那就快去催催,大家都等着呢!”有人说道。
另一人却是冷笑一声,“阮二爷不进议事厅,却同三老太爷单独会面,这是想干什么?寻求帮助?他一直霸占着阮氏的家产,还想继续赖着?他还有理了!哼!”
“在下听说,阮二爷将银子偷偷往他云家转移,这是在吃里爬外呀!”又有一人跟着附和着冷笑起来。
“不是说,等双方的人到齐了再议事吗?怎么,两位叔伯没有看到帐册前,就妄自下结论了?”阮雨宸忽然冷冷开口。
紧靠在阮通判身侧坐着的黑胖男子,忽然大声冷笑一声,“真是天下第一稀奇之事,我阮氏女嫁了人,还能参与阮氏内部议事?啊?哼!依在下看,那凤家的账册是不是也要拿来查上一查,看看有没有我阮氏送去的银钱!”
“对,莫名多出的银钱,都值得怀疑!”很快,有人跟着附和。
这便是将矛盾扩大了!阮雨宸气得脸色陡然一变。
“这话说得可着实偏颇!”正捧着茶碗喝茶的慕容墨忽然开口,他桃花眼微挑,看似浮着淡淡的笑,却隐着冷意,“本王时有送银子给凤府,凤府多出的银子,也是本王的。怎么成了凤少夫人携带回夫家的?难道,本王的银子还没有凤少夫人的银子多吗?嗯?”
慕容墨的目光直直盯着那个黑胖男子,男子这才觉得说话太过了,一时吓得语塞。
阮通判狠狠朝那个挑起事端的黑胖男子扫去一眼,说话不瞻前顾后,这下可好,惹着慕容墨了。
“十五弟,还不快给王爷赔不是?”
黑胖子吓得忙跪到慕容墨的面前,“小人说话一时口无遮拦,还请王爷恕罪。”
慕容墨并不看他,只问阮通判,“阮二爷呢,怎么还没有来?”
阮通判正要回话,一个仆人忽然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跪倒在地,“不好了,大老爷,死……死人了!”
“什么?”阮通判赫然站起身来,他佯装震惊,那眼底却是闪着得意。
“谁死了?”
“没……没敢看,死了三个人,一地的血啊……”仆人吓得一脸的苍白。
“死人在哪儿?”柳清泽一听说死了人,忙站起身来,走向阮通判。
“在清风院里头!”仆人回道,一脸的心有余悸。
郑凌风摇摇扇子看着他揶揄一笑,“柳清泽,你虽然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掺和什么呢?”
“没准跟丢失的银子有关!本公子如何不能看?”柳清泽淡淡回道。
“本王也好奇。”慕容墨道,他看了一眼闲坐无聊的卫王,“老王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一起一起!”卫王弹弹袖子站起身来,坐着好无聊,他早就想跑了。
可慕容墨老是缠着他,说看见他给了不少银子给一个青楼姑娘,要去告诉他王妃,想到自己老婆彪悍的样子,他只好处处听着慕容墨的。
这边两位王爷要前去看究竟,郑凌风和柳清泽也要去,金陵知府陆志昌自然是要陪同的。
阮雨宸在湖畔遇到阮云枫时,也听到一个仆人说三太爷在找阮云枫,要他去清风院。
可眼下清风院里死了人……
她心头不免揪起,对益青道,“我们也去看看。”
“是,少夫人。”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清风院。
“死人在哪儿呢?”阮通判看向那个报信的仆人。
仆人吓得发抖,看向正屋,“在屋子里,小人……小人……不敢进去……地上全是血……”
阮通判朝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一招手,“进去看看。”
“是,大老爷!”随从推开门,往里走。
柳清泽,郑凌风两个紧跟其后。
卫王见武功高强的柳清泽都走进去了,他也壮着胆子往里走。
没一会儿,又有更多的人往里走,最后,阮雨宸和益青也走了进去,黑压压挤了一屋子的人。
“死的是谁?容老夫看看!”阮通判挤开众人走到近前。
看到死的两人,他的神色并没有激动,只是旁边那个小仆,让他的眼皮跳了跳。
柳清泽正蹲在地上查看尸体。
阮通判说道,“柳公子,请仔细看,看看有没有凶手掉下的什么东西。比如玉佩啊,什么的。”
“没有找到玉佩,却找到这个东西,这是……阮大人的私章吧?”柳清泽从阮三太爷的手掌下,捡起一枚白玉印章,递向阮通判看。
阮通判顿时吸了一口凉气,糟糕,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这下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他正要辩解,却听有人冷笑一声,“阮通判,你为何杀了罗大公子和三太爷?”
说话的人,是阮家一房远亲,一个高瘦老者,平时得了阮云枫的照顾,这会儿看到两具尸体,马上开口说道。
阮通判哪里敢承认?
“胡说,老夫怎么可能杀人?老夫刚才一直同众位在一起,哪有时间杀人?”
“那么你的印章,怎么会好巧不巧地掉在这儿?”那人继续追问。
阮通判拂袖冷笑,“什么是掉在这儿?明明是在三太爷的手里发现的。这可能是老夫之前掉了!被三太爷捡走了。
眼前的情况,分明是罗横杀了三老太爷!看,那把带血的刀还在罗横的手里!老夫和三老太爷无冤无仇,罗横又是老夫未来的女婿,老夫不可能杀他们!”
印章是他的,可人却不是他亲手杀的,他才敢这么坦然回答。
慕容墨却道,“阮通判,你说的似乎有理。可本王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在罗横的手里,有半截丝绦,正好和你腰间的半截吻合?你作何解释?这可极像是罗横从你身上拽断的!”
阮通判忙低头来看,顿时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