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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全军撤回大营。”
带着不甘的心,史崒干撤了回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平卢军骑兵,李安与飞羽对视一眼,皆笑了。
“无恙,刚才那名将领的箭术,不在你之下,不过,你比他年轻多了,日后,你必然可以超越他。”
荔非守瑜轻轻走了过来,刚才李安与史崒干对射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观,并发现史崒干的箭术非常厉害,顿时爱才之心大起,所以没有出手射杀史崒干。
当然,荔非守瑜并不知道,他所放过的史崒干几年后,就会被皇帝赐名史思明,并在十余年后与安禄山发起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将整个大唐江山彻底拖垮。
“守瑜,这次没能杀掉安禄山,以后想要杀安禄山可能就更困难了。”
李安一击失败,对刺杀安禄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荔非守瑜轻轻点了点头:“无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能将心思全部放在报仇上。”
“大兄,你最后掷出的一枪,刺中安禄山的肩胛,也算给安禄山一个教训了”
“大兄,孙孝哲被你刺穿肚子,估计不死也是重伤,这也算是给村里的百姓报仇了。”
李安轻轻点头,表示认可,这一次,虽然没能斩杀安禄山,但刺伤安禄山和孙孝哲,也算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当然,若是知道被刺伤的安禄山是何思德假冒的,估计,李安可能就会很郁闷了。
都督府正堂内,安禄山蹙着眉头缓缓踱步,并时不时的摸着肥胖的肚皮,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也是他的招牌。
在正堂的两侧,站立着严庄、史崒干、安忠六和何思德。
严庄低着头一言不发,史崒干脸色铁青,欲言又止,安忠六毫无表情,像一尊石像,而受了伤的何思德,则一脸痛苦。
此次,所有的行动都是严庄一手策划,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但他却犯了两个错误,一是严重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以为这些贼人都是很容易对付的乌合之众,却不料对方实力极为强悍。
另一个错误是算定对方会兵分两路,并做了相应的准备,但却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兵分三路,让他算计落空。
当然,严庄算计的两路敌军并没有错,李安的确打算兵分两路,只是黑衣人的提前出现,平白无故的让偷袭的人马多了一路出来,这是严庄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杀敌五十,自损一百,何将军轻伤,孝哲重伤昏迷,还跑了半数贼人,哼!”
对于如此战果,安禄山显然非常的不满意。
史崒干连忙请罪道:“都督,都是末将杀敌不力,请都督责罚。”
“都督,史将军已经尽力了,是属下轻敌,小看了这伙贼寇。”严庄颔首为史崒干开脱。
此次行动,是他一手策划,如今行动失败,他自然要承担主要责任。
安禄山很生气,但他知道,这件事谁也不怪,严庄是计划的制定者,但不是神仙,不可能将所有的情况全部料定,史崒干是一员骁将,而且与他是同乡,他了解史崒干,只要能杀掉所有贼寇,史崒干就绝不会让贼人跑掉。
但他毕竟是营州都督,维护最基本的官威还是很有必要的,就算谁都不怪,他也必须发发脾气,以震慑属下,让他们唯唯诺诺,这是当官的驭人之术,是恩威并施的威,而安禄山显然精通此道。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追究责任也是无用,接下来该怎么办,严先生?”
严庄闻言,眼珠转了几圈,颔首道:“都督,属下已经让人检查了被我军斩杀的五十余黑衣人,发现他们都是奚族人,而且,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物品,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怒皆部的人。”
“什么,怒皆部,是李踏固这老小子要杀我?”
安禄山大怒,眼睛瞪着直直的,他恨不得立即发兵讨伐怒皆部。
“都督,黑衣人是怒皆部,但还有一伙贼人,他们与黑衣人好像并非一伙。”
史崒干开口插言了一句,虽然最终李安救下了两名黑衣女子,但史崒干还是能够感觉到,黑衣人和李安不是一路人。
“还有一伙人,就是全身而退的那伙人?”
“是的,都督,二郎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伙人所伤,他们之中有四个人非常厉害,我部两百骑兵,居然奈何不了他们。”
史崒干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头颅深深的低下。
何思德闻言,立马接话道:“都督,末将的肩部就是被短矛所伤,二郎的腹部也是被短矛刺中,这显然是一伙人。”
安禄山一怔:“这伙人有多少人马?”
“回都督,不足五十人。”史崒干应道。
严庄眼珠转了转,拱手道:“都督,若属下猜测不错,这伙不足五十的贼人,一定是盘踞在白狼山深处的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