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得不含泪饮下鸩酒。
“这个女人好坏。”
嫩芽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李寒露嘴角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接着讲故事。
小娘失去了母亲,非常的伤心和难过,她非常痛恨害死母亲的庶母,伤心和恨意让她变得越来越坚强,几个月后的夜晚,小娘带着恨意,将一把匕首插入了庶母的小腹。
“啊!这小娘杀死了庶母,那她的父亲不会生气吗?”
嫩芽儿期待的看向李寒露。
“她的父亲当然很生气,但他下不了手,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很爱他的女儿。”
嫩芽儿凝视李寒露片刻,怔怔道:“姊姊就是故事里的小娘。”
李寒露抚摸嫩芽儿的额头:“芽儿,你很聪明,没错,姊姊就是故事里的小娘,当年刺杀庶母的时候,我还很小,也很害怕,但我一点都不后悔。”说完眼神之中闪出一丝寒意。
“姊姊。”
嫩芽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别怕,姊姊会永远保护你。”李寒露将嫩芽儿揽入怀中,抚摸她的额头。
嫩芽儿能够感受到李寒露的善意,心里暖暖的,不过,说好的大兄一直没有出现,又让她有些失望,尽管有了李寒露这个依靠,但她还是更喜欢和自己的大兄在一起。
“姊姊,大兄真的不会来了么?”
傍晚的时候,李安仍旧没有出现,望着前方空空荡荡的雪地,嫩芽儿嘟起了小嘴。
李寒露皱了皱眉,安慰道:“芽儿,大兄不来接你,你还有姊姊,以后你可以跟着姊姊学武,若是部落里有人敢欺辱你,你就用鞭子狠狠的抽他,若是太过分,那就直接杀了他。”
嫩芽儿嘟着嘴:“寒露姊姊,我还想再等一小会儿。”
“好,那就再等一小会儿。”
李寒露处处谦让嫩芽儿,因为她觉得自己亏欠李安,想用这种方式进行补偿。
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李安的身影仍旧没有出现,嫩芽儿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失望。
“姊姊,大兄真的不要芽儿了。”
嫩芽儿轻轻转身,不在看向李安可能奔来的方向。
“芽儿,你还有姊姊,跟姊姊回去吧!”
李寒露揽住嫩芽儿的肩膀,安抚她的心灵。
嫩芽儿从怀中摸出连夜绣出的手帕,看着上面弯弯的垂柳:“姊姊,芽儿把手帕放在这里,大兄若是有空来了,就会知道芽儿曾来过。”
说完将手帕系在谷口的一颗大树上,看着它迎风飘扬。
李寒露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跨上战马,并将嫩芽儿拉在身前,带着队伍离开涿鹿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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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李安仍旧没有困意,按照他的交代,张光晟应该早就将嫩芽儿接回来了,可已经半夜了,张光晟一直没有出现,这不得不让他感到焦虑。
会不会是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张光晟根本就出不了安边城,李寒露又会不会真的信守承诺?
这一连串的假设,搞得李安大为头痛,可他呆在这牢狱之中,根本就出不去,也完全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是真的束手无策。
“无恙,怎么了,睡不着?”
荔非守瑜白天的时候就一直躺着睡觉,此刻来了精神。
李安吁了口气:“张光晟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事情可能不顺利。”
“无恙,只要人还活着就好,就算这次没能回来,日后总有机会的。”
李安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可在这节骨眼上,心里总有些着急和不安,不知是不是我太年轻了,还不成熟。”
“肯定是了,我虚长你几岁,米娘和嫩芽儿一样,也在怒皆部,我都没你这般心浮气躁。”荔非守瑜自夸了一句。
李安一阵无语,米娘原本就是怒皆部的人,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而嫩芽儿是被蕃军掠去的,会不会被人欺辱,能不能适应草原的生活等等都让人担心,他和荔非守瑜遇到的情况不一样,当然不可能是一个心境了。
“无恙,张光晟已经说了,王节帅将你打入大牢,是为了打磨你的心性,若你一直这么心浮气躁,节帅只怕会很失望,而且,说不定会多关你一些时日。”
荔非守瑜冷静的说道。
李安闻言一愣,荔非守瑜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就算他再怎么急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这种急躁的性格是成功的大敌,若要取得成功,必须戒除急躁的秉性,始终保持耐心和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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