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谁欠着谁人情了。
云兰儿跑得快,早一步到了老云家跟云守宗等人通气儿,又把板凳给贮备好。
云娇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老云家,云娇让云起岳放下她,两兄妹牵着手走进了老宅。
云起祥忙去迎了,然后在两兄妹乖巧有理地跟长辈们打招呼之时,遇到面生的,就帮着介绍。
一圈招呼打下来,两兄妹迎来赞赏无数。
都道到底是京城来的孩子,就是懂礼。
陶氏听着这样的议论,眼睛都恨出水了,那双眼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在云娇兄妹身上戳两个窟窿来。
云老汉神情阴郁地坐在上方,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旱烟。
里长和族长坐在上方左侧,右侧坐着云家宗族几名有名望的老者。
“今天请各位长辈来,是为了犬子云起山被江大宝砍伤的事儿。
原本这是伤人行凶的案子,应该上报县衙,由官府来定夺。
但顾念着血脉亲情,我还是想看看爹这边,和云娟儿两口子的说法,这事儿,得有个解决的章程!
还请里长,云氏族长,和诸位叔伯都帮着做个见证,帮着评评理!
云守宗在此谢过了!”
说完,云守宗就恭恭敬敬地朝众人行了个礼。
里长道:“这事儿早就该有个说法了,就等着你回来,正好,今天咱们就把话说开了。
江大宝是个傻的,他行凶一事,其父母就该担责任。
你们回乡探亲咱们不阻止,可你们也不能把一个随时都能发疯砍人的傻子给带回来。
那天是伤了云起山,若是你们还不管着,他还有可能伤更多的人。
你们要是不把他带走,就别怪咱们村儿容不下你们一家人!
以后你们也别往槐树来,来一次我让人撵一次!”
里长的话掷地有声,云娟儿听了就不甘愿,但是鉴于对里长权威的畏惧,她不敢说话,只是拉了拉陶氏。
陶氏就大声道:“凭啥,这村儿里头谁家闺女嫁出去不让回门?”
里长冷笑道:“凭啥,就凭她惯着自己个儿的傻儿子,伤了咱们村儿的人!”
“就是,里长说得对,这种伤人的傻子,就不能放进村儿!”
“对,这不是祸害咱们槐树村的人吗!”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他们要是不把傻子带走,咱们以后见一次就走揍一次。”
实在是这事儿太恶劣了,村民们也怕自家人被莫名其妙地砍伤砍死。
早就从镇上赶回来的江大海就赔笑道:“里长,不是我不带走,我这不是等着二哥回来发落的吗。”
说完了,他又向众位长辈拱手哈腰:“诸位,你们放心,等我二哥发落了江大宝,我立刻将他带回镇上,以后再不踏入槐树村一步。”
“二哥,我今儿早晨就说过了,我家大宝随便你杀剐,我没有怨言!”
江大海所得诚恳,倒是让在场的族老们不知道该咋说了。
见他态度好,里长也不好深说,只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为难你,那现在就说说云起山的药钱。
你儿子伤了人,延医问药的钱你们得赔……
且现下起山这孩子还没醒,他的腿以后会不会有事儿这都是两说,除了汤药钱,起山受了这大的罪,你们也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