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维维豆奶,还得搅得非常浓的那种,现在冬天,房间里暖气热,又不通风,我出来的时候又没有洗澡,所以——对不起啊——””
我发现我顺嘴胡诌的本事还挺强的,快赶上律师了。
“没有对不起我,奶很美。”
我一下子面红耳赤,这话说出来,又凸显了他衣冠禽兽的秉性,和素日里的仪表堂堂成反比。
奶很美?这一语双关以为我听不出来么?
我说,“我的脚现在也不疼了,我想回家去。”
“你能回得了再说。我去给你收拾床。”
这是什么意思?别墅区三更半夜是没有公交车的,他不送我我要怎么办?我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退路呢?还有,今天晚上我也没看见苏阿姨,苏阿姨去哪了?按理说,刚才他摔U盘的动静那么大,苏阿姨早就该出来的。
要命了。
他刚要站起来,就听到“哗啦”一声,他的衬衣撕破了。
他重又坐下,皱眉看着自己的衬衣,接着,脱下了自己的衬衣,要扔进垃圾桶。
我看了一下他的身后,有一个钉子,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应该是刚才他拿苹果电脑的时候,从楼上带下来的,这个钉子别在沙发的扶手上,一下子成了伤人的利器。
我把钉子拔了出来,放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顺便把他的衣服也拿了出来。
这个人可真有钱,这件衣服大部分的料子都是桑蚕丝,最少也得一千块一件,说不要就不要了。
“多浪费啊!”我把衬衣举起来,想看看要怎么补一下,是一道不长的口子,如果补得好,也许看不出来的,可是他要穿吗?如果他不穿,我就拿回家去,反正总比放在这里暴殄天物的强。
“你们家有针和线吗?”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苏阿姨可能知道,不过她今天不在。”苏阿姨果然不在。
“那你能不能去苏阿姨的房间去给找找,我记得上次她说有的。”我问了一句。
毕竟指使总裁我分量不够,不过谁让我的脚崴了呢!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去了楼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想必是找了许久。
我开始认真缝补这件衣服,他在旁边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天的灯光很明亮,可是我想到了,在黄昏的灯下,父母在等待晚归的孩子。
父母,孩子——
他有孩子了,他知道吗?还是知道了会和不知道一样?
这种疑虑一直让我死死地守住心中的秘密。
“补好了我是不穿的。”他说。
“嗯,我知道!我打算拿回家去,总会派上用场。”我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不错啊,根本看不出来针脚。
“拿回家去给谁穿?”他又问。
“或许给别人,或许有一天,你去了,临时发现没有衣服穿,会需要啊,事情怎么发展,谁知道呢?我妈从小就教育我要节约,我爸的衣服破了,都是我妈给补。”我在想象着各种情况。
此时的傅南衡坐在我的旁边,一只手搭在后面的靠背上,一边说道,听了这话,说了一句,“你爸,你妈——”
我愣了一下,心想,我干嘛拿这个事情做比喻啊。
他凑身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去了你家里,会没有衣服穿?在什么情况下了我需要脱衣服?因为只有脱了衣服,才会发生你说的没有衣服穿的这种情况。”
“你——”我恼羞成怒,“人家好心,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他笑了起来,那是种诡计得逞的笑。
常常看他开会时严肃的样子,训斥人让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沉稳而深沉的人,话很少的,可惜,今天才发现,话少——那要看对谁?他调侃起我来一个顶十个。
“东林说的没错。”傅南衡坐正身子,正色道。
听到“东林”两个字,我心惊肉跳,心虚的感觉很恼人,我说,“他——他说什么了?”
“说你长相宜室,手艺宜家!”傅南衡说道。
吓了我一大跳,现在“东林”二字是我心里的导火索,我随时都可能因为这两个字引爆,听到他这么说,想起那天奶奶生日的时候,傅东林和傅南衡嘀咕,说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