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完全是弄不清寿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府跟谋士商量,大家意见也不同意。
最后还是梅向荣无意中的一句话解开了大家心中的谜团。
第二天下朝时,便有不少官员聚拢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梅向荣从旁边经过,跟他相熟的官员就将他拉到一边说话:“梅国公,你跟陛下是从军中就出来的情分,陛下的性情你要比旁人摸得更透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一不小心就让陛下不高兴了。咱们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可要提点一下做兄弟的呀!”
“孙大人这话说得。”梅向荣哈哈一笑:“陛下做什么决定不都明白着吗?有什么难懂的?”
“怎么不难懂?别的不说,就说让陵王去西北做都护这件事,没头没尾的,谁知道陛下存的什么心思?我们要是上奏反对吧,又怕陛下正在气头上,看了不高兴;不上奏吧,他日陛下气消了,把陵王召回,又要恼我们没有开口劝。这,这……这简直是左右为难呀!”孙大人愁得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点头,等着看梅向荣是什么个说法。
梅向荣一一扫过去,心中核对了一些,这里的人有的是魏明钰的人,也有的是魏明远的,甚至还有早已不在京城的魏明春的人,他便了然的捋着胡须笑了。
大家见他发笑,顿时更加肯定他知道原因,更是巴结了起来。
“哎哟,我的国公爷,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吧!”
“就是,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
“国公爷,若是没事的话,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到云亭酒肆去喝两杯,怎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簇拥着梅向荣要他给个提示。
梅向荣等大家都安静了些,才低声笑道:“我说你们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们想想,咱们陛下就算恼了谁,也不可能恼了陵王殿下,不然,惠妃娘娘泉下有知,还不跳起来跟陛下拼命吗?”
这话也对,寿帝宠了魏明玺这么多年,早些年陵王胡作非为,犯下的罪行都够砍十次脑袋了,也不见他怎样,没理由现在安安静静的,他反而恼了。
莫非,里面真有什么深意不成?
梅向荣对上大家探究的眼神,顿了顿,又继续说:“陵王是个残废,定然做不成皇帝,这件事你们知道,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对,对!”大家都有些似懂非懂,不住的点头。
梅向荣继续说道:“既然陵王做不成皇帝,那么,谁来做皇帝?”
“赵王殿下贤德,将来的储君非他莫属了!”
“对,十之八九是赵王殿下!”
“那也不一定,齐王殿下品行也不差,陛下如今也渐渐倚重齐王,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赵王殿下!”
“齐王殿下!”
“……”
这些人说着说着,竟自顾自的争论了起来,两派人马互相不让,但却没人提起魏明钰和魏明远之外的备选人。
梅向荣听到这里越发笑得高深莫测:“好啦,都不要吵啦!不管是赵王殿下,还是齐王殿下来做皇帝,总之都没陵王殿下的份。陛下虽是明君,但终究是个凡人,活不了长生,自然也护不了陵王殿下一世。为人父母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怕是要为子女操碎了心吧?”
“国公的意思是,陛下让陵王去西北,实则是为了保全陵王殿下?”已经有人明白过来了。
梅向荣看了看他:“陵王不在京城,在地方又是个无实权的都护,他跟赵王齐王两位殿下是兄弟,将来两位兄长不管是谁做储君,难道还会为难了他一个闲散王爷不成?”
说吧,他哈哈一笑,快步走了。
这话在不到一个时辰就传到了魏明钰和魏明远的耳朵里,两人都露出了然之色。陵王虽然得宠,这个兄弟却不放在他们眼底,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两人立即上书寿帝赞同了这个提议不说,还在奏章中表示自己会全力支持魏明玺,纷纷送上了人力物力,要护送陵王去西北。
寿帝收了奏章心情大好,当即准奏。
赵王府和齐王府倒也说话算话,寿帝批准后,便筹备了不少物资送到了陵王府。
东西送到时,傅容月到魏明玺府上有些事情要商量,正好碰了正着。
“看样子,你的两个兄弟巴不得你快点走呢!”傅容月打趣魏明玺。
魏明玺仍旧是坐在轮椅上,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好像很高兴我离开京城?”她怎么就一点都没舍不得?上次送别傅清时,她差点落眼泪呢,这会儿倒是心胸开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