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从房间里走出来。
金曦一看到父亲,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爹。”
金昌看到女儿,只脸她小脸苍白,声音微微发抖,“曦儿,好些了吗?”
金曦看着父亲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我没事了。”
金昌连说了两声,“没事了就好。”
金曦在他的身边坐下,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金曦看着父亲的样子,不由小心问道:“爹,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女儿说?”
金昌神情严肃起来,他向房间里的婢女们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婢女们出了房间,将门关上,金曦见父亲显得十分庄重,不由紧张起来。
金昌还是开口说道:“曦儿,我与你母亲,合离了。”
金曦脸色一白,娇弱的身子颤了颤,慢慢地低下头,半晌,她才开口道:“你……会放过我母亲吗?”
金昌见她一脸忧郁,突然明白了她中毒的时候说的话。
宴会当天,金曦在庄秦的帮忙下,从柳国公府逃了出来,来到宴会。
她在扬州学院的这一段时间,学了一些基础的药理知识,碰巧看出父亲的酒杯里有毒,她当时只知道母亲要对父样及金家的其他人不利,第一反应便是母亲要毒杀父亲,所以她替父亲把毒酒喝了,便求父亲放过母亲。
金昌愣了一下,曦儿不再改自己为父亲,而是你。
金曦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求道:“母亲虽然犯了很多错,但是她始终是我母亲……求您放过她。”
“曦儿……”金昌哽咽,他忙解释道:“我与你母亲是合离,我不会伤害她。”
金昌和柳氏已经一刀两断,从此互不相干,也不再追究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金曦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替母亲谢谢你。”
金晶听得出来,言语之间,金曦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和他划清了父女界限。
他唤了声“曦儿,”声音吵哑,“爹希望你能留在府中,让爹照顾你。”
金曦抬起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金昌又说道:“你爷爷年纪大了,你留下来,多陪陪他……”
“爹!”金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第二天,金曦辞别了家人,去扬州学院学医。
一晃,夏天即将结束,扬州迎来了今年最后一场万花会。
今年的万花会,天元帝和凤后出席,布置得十分隆重,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当其时,阳光下,各类花卉盛开,笑迎八方游客,保障湖畔,处处花团上拥簇,步步花香流动。
云锦绣和楚墨宸坐在幽篁馆里,珠帘外传来一声宛转吟唱,“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云锦绣抬起头,目光透过层层珠帘,戏台上,锦衣花旦旋腰回眸,风情无限。
“花旦争艳”是万花会上一个非常经典的活动,每位游客在进入花会的时候,都会领取到一支花旦签,游客根据自己的喜好,将签投给自己喜欢的花旦,等游园结束之后,会根据花旦的得签数量,选出四位得签最多的花旦,评为“四小花旦”,进行封赏。
各地花旦云集于此,纷纷登台卖力献唱,争夺四小花旦称号,以求一举成名。
类似这样的活动还有“花王”,在万千种花种,选出得签最多的花,封为花王。
其中最受欢迎的活动是,花魁争夺赛,名门千金们在花会上比试才学,比试内容为琴、书、画、舞四项,四项得分相加最高者胜出,成为花魁不仅有丰厚的奖赏,更能美名远播。
云锦绣朝着栏外,放眼看去,各处设了画廊、舞台、琴台等,应有尽有,名门淑女们尽情舞蹈,青年才子们各显其才,满目盛景,好不热闹。
珠帘掀起,馆里的小厮进门了,“云姑娘,有位姑娘求见。”
云锦绣微微眯了眯眸子,“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女子掀起珠帘进入雅间,一袭紫色华服,丰姿端丽,正是郡王府的永嘉县主。
她看着雅间里相对而坐的两人,美目里闪过一丝怔愣。
云锦绣已经笑道:“永嘉县主来了,请坐。”
王永嘉入座之后,看了看楚墨宸,又看向云锦绣,脸色微微发白。
“县主不用担心,我与楚公子是交心的好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王永嘉又是一怔,“交心”二字如一道惊雷击过她的心田,天元民风虽然没有那么保守,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用交心来形容,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更何况,这还是未来要成为皇后的女子。
她突然笑了,“真是羡慕云大小姐,有楚公子这样的挚友。”
楚墨宸静静地喝着茶,赏着花,听着曲,仿佛无事一般。
云锦绣抿了一口茶,“县主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王永嘉看了一眼楚墨宸,然后向云锦绣说道:“我是为漕运总督一案来的。”
云锦绣若有所思,“县主不是应该去找严大人,或者明王吗?”
王永嘉面色微微发白,慢慢从宽袖中取出丝绢,放到云锦绣面前的桌角,“这是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