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悲伤浸透了我的骨髓,我四肢如同架线的木偶随时都会散架。
从幼稚园出来,我就一直沉默,尧海纳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车尾拥堵着百里来辆车,喇叭声震耳欲聋,却进入不了我的世界。
“你是上车呢,还是就让他们这么堵着?”尧海纳的语气带着戏谑,依旧如初见时那般风轻云淡,仿如就算天塌地陷在他这里也不算是什么事情。
我没有停下脚步,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
世界已如荒漠,惠城浪漫的夏天已经与我无关。
“桑蓝,你这样孩子气的赌气根本无济于事,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将瑶瑶交给他们……”
“绝不……”
“另一条路,就是我们结婚,让我做瑶瑶的父亲,这样你会有八成的胜算!”尧海纳信心十足,好像他把结婚,把孩子都视作生活当中的一个游戏环节,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当然,或许为了一个三十岁的少妇值得折腾这一次……
我的目光里全是冷郁,“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按你选的路走?这是我的人生,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桑蓝,你别无选择,与其来回挣扎,错失良机,不如我们各取所需……”尧海纳毫不避讳,直言直语,我觉得在他的世界根本没有羞耻二字。
我的眼泪突然而下,转身堵在他车前,厉声说道,“尧海纳,在幼儿园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觉得事情不够糟糕,你还要在这里插一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尧海纳诧异,仿佛我这样的思维方向就像是怪兽一样。
我含泪咆哮,“我根本不想让瑶瑶换爸爸,不想出轨,不想把人生堵在一场交易上,更不想一和你在一起就觉得我是在出卖自己,多肮脏。”
喊出来的时候,我也诧异愤怒的力量,竟然让我忘记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尧海纳的目光里又是讥讽,又是同情,总之交织在一起就让你感觉渺小如蝼蚁,而他是上帝,我觉得我幼稚极了,完全被他那种揶揄鄙夷的目光笼罩覆盖,简直不能呼吸。
“桑蓝,全世界觉得你肮脏都不要紧,要是你自己那样想,那就没救了。”尧海纳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我冲顶的愤怒,同时,他打着方向盘轻轻一转,流线行的车身十分华丽地与我擦身而过,车后尾随的汽车里传来一叠地叫骂声,各种目光望过来,几乎穿透了我所有伪装坚强的铠甲。
车流又恢复了正常,我的视线完全模糊了,视野里只剩下灰色的天空。
我后悔刚才的冲动,毕竟我错失这次良机,以后恐怕将我拱手相送,也未必有人帮我。
可是我又庆幸自己的坚持,至少在这一刻,我依然保持着我自己,桑蓝。
事情已经发生近一个星期了,直到我落魄流浪在马路,我才意识到这些日子我除了悲伤几乎什么也没做。
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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