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李红的夜晚

手说：“那我比不了，就这几下子三脚猫功夫，糊弄下流氓还可以，在你们面前就出丑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故事？”

    李红毫不避讳地说：“你三叔说的呗，你爷爷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能打能拼，是声名卓著的拼命三郎。”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三叔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我们这点家底都让他传出去了，我的身份想保密也很难了。”

    李红纳闷地问：“为什么要保密？公开你的身份对你不是更有利吗？”

    我说：“麻烦，现在我已经够麻烦了，公开了身份我的麻烦就更多了。对了，那天晚上我在你这和三个胖妞发生冲突时，你是不是就在我附近看？”

    李红说：“是，你是想问给你拍照那个人吧？”

    李红的职业敏感性果然还在，我连忙说：“是，那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李红摇摇头，说：“不认识，那个人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你对她应该有印象，我记得好像你进酒吧后还跟她打过招呼，说过几句话。”

    我和这个人打过招呼吗？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猛然想起来，我是和一个人打过招呼，但那是个单身女孩子啊，我当时还想跟她搭讪来着。

    我狐疑地问：“我的确是和一个叫莎莎的女孩子说了两句话，你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李红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冒出来的。不过确实是跟你搭讪的那个女孩子，长得还蛮漂亮的。”

    听到李红这句话，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传到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我被人盯上了。这些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背后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我震惊地说：“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她，难道她早已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李红轻描淡写地说：“唐少，说句你不爱听的，我感觉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更加心惊肉跳地说：“连你都发现了？”

    李红说：“我是捕快出身，又干了三年六扇门女捕快，这点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说真的，这些人的水平非常专业，连设备都是世界第一流的，你遇到的不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酒，心里仍然一阵惊恐。我不怕与对方硬碰硬对阵，也不怕谁来搞我，但我怕这种看不见的对手，感觉到突然四周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说：“看来牛明的实力的确不可低估，他背后的势力远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得多，我们还是低估他了。”

    李红说：“我个人的直觉，要对付你的应该不是牛明，而是另有其人。我认为，牛明没这么大能量，何况他也没必要花这么大力气对付你，他检举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我仔细想了想，李红虽然是局外人，但她看得比我们更清楚。牛明虽然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但他的确没必要对付我。我是知府衙门调过去的，他对付我等于选择和知府衙门对抗，这无异于自寻死路，这种傻事一般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干。

    李红说：“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凡事低调小心，你好像是胜利了，但其实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凶险，一不小心你就万劫不复。当然，你犯点错误都是小问题，怕的就是你们家老爷子为了保护你，也犯下致命的错误，让人抓住了把柄。那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也无法挽救了。”

    我站起身，握住李红的手，真诚地说：“非常感谢你红姐，你说得很对，我完全接受你的建议，凡事低调小心。”

    李红被我抓住手，忽然低下头，脸色绯红，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羞地说：“唐少，你轻点。这么粗鲁的，你弄疼人家了。”

    李红这么一扭捏，倒搞得我有点难为情了。尤其闻到她身上兰花般的幽兰香味，让我不由心头一颤。

    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说得很对，提醒得很及时，我是真心诚意的感激你。”

    李红又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与妩媚。你很难把眼前这个女人与之前叱咤黑白两道，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女探长联想到一起。

    李红幽幽地说：“你干嘛这么紧张，这可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海大少哦。”

    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说：“我毕竟经历过的风浪少，社会阅历也不够，所以关键时刻总是容易意气用事，希望你能及时提醒我。”

    李红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杯酒，温柔地说：“你这样的态度我很喜欢，虽然看起来像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可跟那些纨绔子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那些家伙眼高于顶却狗屁不如。来，今晚我们聊得很投缘，我与你年龄也差不多大，你不要这么拘谨，搞得我也很不自在。”

    我说好，端起杯子和李红碰了一杯。刚想与她好好聊聊私房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妈的，快十二点钟了，谁还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是萧梅，但看到来电显示却是乔美美。看到这个号码我忽然想起来，应该给乔美美回一个电话的，可一忙就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