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来,走近之后还问了我一句“你干嘛的。”
“哦,甘伟甘所长在不在?”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学生。”
穿警服的男子很不解的问道:“学生?甘所长也没教过书啊,再说是带队也没你这么年轻的学生啊。”
说话间,所长办公室门开了,一名瘦黑男子鬓角多了两排白发,但走起路来仍然虎虎生威,非常刚健,到底还是老刑警,手中端了一个茶杯还真有点老干部的样子,“小刘哪,办公室里的炮弹炉可以拆了,再不拆人家都说我这所长当着当着连火气都没了。”
眼前这位民警干事猛然回头,“所长,这不刚过清明嘛,还有几天小雨,怕把您冻着。”
“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点冷都受不了,那还是男人嘛。”
我一眼看出他就是甘伟,趁着眼前民警搭话,提着东西就冲了上去,“甘叔,是我,邪琴。”民警还想拦我,所长突然回头,什么时候眼睛上还挂了一副镜子,一只手扶了扶眼镜架,低头眼珠子往上一翻,“哎呀,哎呀,哈哈哈,稀客呀,稀客呀。”
说着笑呵呵的来迎我,“邪琴,咱们这有一年多没见面,你小子出去读个书都不知道去看看你甘叔。”
民警小刘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我,“所长,这位小哥说是您的学生,您哪有这么年轻的学生?”“滚滚滚滚滚,你知道个球。”民警小刘瞅了我一眼,有些不服气地走掉,我看着他那张臭脸笑了笑,反过来问甘伟,“甘叔,您这当所长才几年时间,怎么就学会说脏话了?”
“邪琴,你是不知道,这到了什么地方,占了什么位置,就得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这说脏话可是有学问的,有些人一天嘴里怪话零碎不断,但别人听着舒服,不仅不得罪人还会有好感,这有些人就不同,稍微沾个脏字,立刻令人不爽,我们这个小圈子的美妙之处就在这里,最主要的还是环境问题,这里不比城里那些圈圈绕,来这里的都是没门道的娃娃,你跟他们客套客套,他们还以为你是不把他们当兄弟嘞,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一名真正乡下派出所所长的样子,邪琴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甘叔又给我上了一课。”现在觉得甘伟变化很大,人常说,男人越老越可爱,我们不常常说返璞归真嘛,还真是这个道理。
“上什么课呀上,其实你甘叔我最近碰到一点头疼的问题,我刚刚还念叨你小子呢,你小子就犹如天降,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能掐会算,哈哈哈。”
“哈哈哈。”我陪甘伟一起笑了起来,“甘叔,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我这次回家是想给父亲扫扫墓,顺便看望老家的几位亲戚,这不才顺道来看看甘叔您,你还别说这时间长不见您,心里还老惦记。”
甘伟叹了口气,“邪琴有这份心就够了。”说着进屋去端了两个凳子边走边说,“今天难得天气好,最近这天死气沉沉了好几天,都快烦死了。那啥,你把你手里的那东西放我办公室去。”
“好嘞。”出来后,甘伟选了一块向阳的地方,朝我喊道,“来,坐着晒晒太阳,顺便咱聊聊。”
“甘叔啊,这是有什么事情能让您棘手,您可是号称办案无敌手,公安界的大能人。”甘伟点上一根烟,转过来问我抽不抽,我连忙摆手,“不抽不抽。”
甘伟抬起头瞅着我,“你小子还跟我装,我就不信你在学校不抽烟。”
“哈哈,抽是抽,偶尔烦的时候点一根。”
“行行行,你是学生,还是少抽为好,我替你抽了吧,哈哈哈。”
“哈哈。甘叔,您还是赶紧说到底什么事让您这么烦恼,唉声叹气的,我记得您可是从来都不叹气,也不喜欢别人叹气,怎么现在您却叹起气来。”
“这事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