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李金生的师父又来了,不仅如此,黄市长,马蓉,陈姐,凡是被他害死的都来了,他们站在一起,怨恨的眼神盯着他,无论他怎样赶也赶不走。
突然,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看不到顶,看不到边际,这些人一句话也不说,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碑上书写着什么。
李金生看见,石碑上正面写着‘南洋法师李金生’的题目,在碑的背面,这些人全都写着李金生的罪行。
李金生的师父甩着大笔疯狂的写着,“不孝,不义,不忠,不善之徒。”
看见这些字的李金生,忽然间他真的怕了,怕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怕,他怕这些字,他怕把这些留在石碑上。
“你们走,你们不许写,不许写,听见没有,什么都不要写。”只见眼前这些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唰唰的往上写。
李金生真的急了,冲上去连推带打,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越来越多的人群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赶不走,当他把法器拿起来对付他们的时候,才发现,法器全都失了灵。跟一堆破铜烂铁一般没了作用。
往日法师的荣耀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面书写的还没完,后面排着一望无际的队伍,要书写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更多人往里面走,李金生头一次觉得他自己渺小的连只蝼蚁都不如。
这些人里面,有些人他都已经遗忘,但是写上去的事情他没有遗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李金生自己做出来的。
“不要写了……”这句话是李金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换来的只是大家转过头看看他像只猴子而已。
……
李金生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一头的汗水,夹杂这泪水。用手连续搓了搓自己的脸,其实是搓去眼上的泪水。
都快忘记泪水是什么味道的李金生,第一次哭的跟个小孩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但是他就是难受,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大山,不断的压干他的血液,压干他的皮肉。
吧嗒~~~
一根头发从脸上掉下来。
看着头发,李金生发现了什么。“怎么回事?我的头发。”冲到镜子跟前,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第一次体会到,做一个正常人是多么的美好,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豪宅美女,通通都是浮云,他好像回到以前学道的日子里,陪着师父上山下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辟邪驱鬼的法器,这又有什么用吗?他摆脱不了那些在这块石碑上书写的冤魂野鬼。
作为一个术士,却怕一群冤魂野鬼,不觉得可笑吗?
正是原始经里的那句话,你以为是道的并不是道,不是道的才是真正的道。
李金生从未感觉到那么无助,他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不敢入睡,只要一入睡,就有成千上万的冤魂野鬼拿着毛笔,拼了命的往那块石碑上书写。
神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他一个人……
来锦江的这个夜晚也难以入眠,因为他的床脚处总是站着一个身影,他能感觉到这个身影就是安老爷子安乔年。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原以为忘记这一切的来锦江,这才发现他对这件事依旧是那么敏感。来锦江能感觉到,他就站在墙角,就那样看着来锦江。
来锦江依稀能记得,安老爷子生前是一个很强势的老头,做事风行雷厉,但也赏罚分明……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给安家送货的时候,因为没有按时回来,被安老爷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哎,我这是怎么了?想这些干嘛。”躺在被窝里的来锦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不放心的往墙角看看,他自己都纳闷,怎么怎么不由自主去想安家的事情。
李金生给他的护身符一直佩戴在身上,所以来锦江在心里虽然恐惧,但底气还是足的,要是以前李金生在跟前,来锦江肯定会对着墙角大骂,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李金生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想想,还是给李金生打个电话吧。
抬头看着墙角,并没有开灯,打电话给李金生,仿佛是对墙角那个东西说,“你算那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打搅老子,我有南洋法师李金生。”
嘟嘟嘟~~
电话没有打通,再打一遍,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老板,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来锦江的心里想着这肯定是李金生装的,但还是脸上笑着,没有挑明。
“李先生,这两天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我这两天一直在查这件事。”
“怎么样,有进展吗?”
“对不起老板,没有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老板,听说是省里有人对咱们下手?你猜应该是谁呢?”
来锦江心里骂道,“妈的,还跟我来这一出,你以为我是傻子,除了你还有谁,你以为我来锦江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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