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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一大片土地上,只有远处的一抹绿色十分亮眼。慢慢走近着,张良的眼前,那抹绿色变得巨大起来。
粗壮的树杆像是一座城堡,树皮的褶皱间,透着一丝丝鲜红,就像是布满了血管。庞大的树冠,如一把遮天大伞,走在下面,有着说不出的清凉感。进入树阴之后,张良就感觉到了这树的名字,生命!
生命之树,名符其实,只要进入其中,就瞬间感觉到了万物生长时的痛苦,喜悦,一切情感交融在一起,让人想哭,想笑,不知所措。
“这里是……”张良伸手抓着空气问着。
看不到,摸不着,却切实感受到的生之气息,就在这片树阴之中。恨雪却越发地悲伤起来,张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肯定,树祖没有说错,这颗树,的确比它更古老。甚至,这根本就不是一棵树,只是以为种形态显现出来的,纯正的生之能量。
“雪儿,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也许它真的能让你完成心愿。”张良道。
恨雪却摇了摇头,一指那树杆道:“我怕。”
“怕什么呢?你感觉不到么?这里尽是生的气息。”张良笑道。
“可是,你感觉不到么?这里也带着死亡的味道。”恨雪反问道。
张良愣了,他确实感觉不到死亡的味道。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无数次接近死亡,曾带来了那么多的死亡。要说有人比他更熟悉死亡,那么肯定就是死神了。
“怎么会呢?难道我们感觉到的不一样么?”张良问着。
恨雪拒绝地向后退了两步,张良无奈了。眼看只有十几米就能摸到那树杆了,恨雪在这时却打起了退堂鼓。
“也许,这个能帮你一把。”张良说着,拿出了树祖的那颗种子。
“这是!你怎么能拿它来?没有了它,树祖就会死的!”恨雪责怪起来,表现出无比的愤怒。
张良一愣,这才明白了恨雪为什么一直没用这东西。他慌了神。
“我,我不知道。树祖让我拿来的。它说我一定会用上的。”张良道。
“是的。其实,我的寿命已经到了极限,有没有它,我都将很快离开了。”种子突然说话了,那正是树祖的声音。
恨雪颤抖着,猛摇头道:“不,我不要。树祖,我不能看着你死去!”
哭喊着,恨雪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再不起来。张良感觉得到她的悲伤,知道树祖对她的意义。他也不忍看树祖死去,但他却听得出,树祖说的话,是真的。这种声音,就像是当年的火云战王。
触景生情,张良也伤感起来。他的眼中热泪盈眶,也想要痛快地哭一场。但他还是坚持忍住,走到了恨雪身边,搂住了她。
恨雪哭了好久,好久,张良就守了那么久。直到她停止哭泣,张良才扶住她的头,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上去。
“不要哭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不用这种子。”张良道。
张良本意只是想劝一下恨雪,但当他们的嘴唇碰到一起时,张良却突然全身如触电一般。嗡!世界消失了,连生命之树那个大家伙都不见了。一片黑暗之中,张良的面前只有恨雪,他体内有一股冰凉的能量汹涌而出。
恨雪也瞪大了眼睛,推着张良,但他们的嘴却像被粘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直到那股能量彻底进入了恨雪的体内,张良这才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嘴。
“这是什么?”张良反主动问道。
恨雪扶着头,摇晃着,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她跪在了地上,张良连忙扶住她。但就在这时,他的脑中,也闪现出了一系列的画面。那闺房之中的对话,美丽无双的雪姬展示着身体。那霜林中的混乱,吕道真与雪姬一次又一次的激拥。
“不!”张良对天狂吼。
嗡!周围的幻境被他一吼之力震碎了。他们回到了生命之树的面前。抬起头,恨雪侧眼看着张良,眼内的神色相当复杂。
“这,就是我么?原来,我就是大水皇雪姬?”恨雪问向张良。
张良不知道,但他却也能猜想得到。恨雪与雪姬简单一模一样,说是女儿,不如说是同一个人。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的。”张良叫道。
“不,这就是我。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恨雪轻轻站了起来,望着生命之树说着。
“不是!那是假的!”张良咆哮着。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忍受。眼看雪姬被吕道真趁乱捋获,眼看自己的妻子在太古就与别人发生了关系。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我,死了。我,却还活着。是我对不起游龙子。对不起。你!”恨雪的声调都变了个人似的,拉住张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