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统一大业”的黑帽子。
高层之中争执不下,一方要保,一方要罚,高所长自从谢秋刀等人回来之后,便忙的焦头烂额。整日里奔波于各大中央部委、有关单位,甚至被通知列席参加常委会议,要求他对三零二在台湾的行动作出解释。
而且,卫青从极渊之中带出来的东西,已经被送到了军科院。
新装备局和自然资源综合考察工作委员会的人,连同抽调进入三零二的新一批科学家,攻坚了很久,正在试图对那个“东西”做出全面的鉴定。
台湾的事情需要连同有关部门进行善后;启用了情报机关潜伏数十年的“冷子”,这个人情要还;极渊里带出来的神秘物质,需要进行各项分析化验……
这种时候,除了我们外勤处的人,整个三零二全部超负荷运转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回来好几天了,却没有见到除了我们小队的人之外、其他三零二研究所人员的缘故——因为没空!
我听到这里,既有庆幸,也有懊恼。
庆幸的是自己身处于风暴漩涡的边缘,还没有被拉入各种明争暗斗;懊恼的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骤然失去了在任务开始之前,那种被国家高度重视的感觉。
我毕竟还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年轻人自然会有一些虚荣与傲慢,所以这种徒然的落差令我有些不适应。
火锅的香味撩得人食指大动,我狠狠吃了好几块肥腻的羊肉,压下心中的失落感。但我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接着问道:“那卫青呢,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也没看见?”
那个“东西”是卫青从极渊中带出来的,而且他似乎掌握了相当多的、有关祖洲的隐秘。从卫青与我的第一次谈话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方向性和目的性特别强的人。
整个东海之行,卫青似乎从来都不在乎任务是否能完成,也不在乎前面的任何艰难险阻。从他对祖洲的熟悉程度来看,我有理由怀疑——他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不由得好奇起来,究竟,我们从祖洲极渊中所带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竟然令我国高层如此重视,甚至连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帝国主义,也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凑上来大动干戈、想要分一杯羹?
我想不明白,谢秋刀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我索性不再去想,同谢秋刀就在三零二的食堂里,就着炉火与酒,大块大块地吃着羊肉。
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肉,我只记得自己全身冒了很多汗,到最后直接喝断片了,连怎么回到自己宿舍的,我都记不清楚了。
……
接下来的日子,极为无聊。
胡说住在军总医院,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眼看着又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跟谢秋刀几人商量着,一直守在那儿也不是个事,便先垫钱给胡说请了两个特护,照顾他的术后康复。
青铜蛇球被收走之后,老夏也开始神出鬼没,有时候偶尔见到他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眉宇间还一直带着挥之不去的凝重,怎么看都不正常。
杜思燕也基本看不见,听谢秋刀说,小杜同志是**,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家教很严,在回到北京之后便被家里召了回去。
我在北京没朋友,没熟人,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北京古生物研究学会的院子里煎熬了两天之后,我再也忍不住这样沉闷的生活,便约了谢秋刀整日介里在北京城里各条胡同乱窜。
香山、后海、颐和园、故宫、八达岭长城……谢秋刀不知从哪里借了两台金贵的凤凰牌自行车,我们便骑着洋马儿逛遍了北京叫得出名的名胜古迹。
然后我俩拿着单位发的那点工资还有票,吃过了便宜坊,又吃全聚德,甚至把杜思燕都约了出来,让她带我们去老莫见识了一番苏联风味。
我、杜思燕、谢秋刀三人,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短短十几天里就将这天子脚下、北京城里来回逛了个遍。
后来我时常回忆起这一段难得的放纵经历,那时真是年少轻狂,在这广阔天地间历练了红心不说,更是吃遍了北京城的美食,实在是快意无比。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己永远过着这样的生活。忘了祖洲,忘了极渊,忘了这个世间深埋的一切秘密,就这样平凡而率性地度过一生。
然而,这样惬意如春风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
卫青回来了!
而他的回归,
为我们开启了一扇更为不可思议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