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之后,还有谁能吃得下去。
前院里,两队官差站在两边,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火把,将这里照的很是亮堂,厅上正中放着一块蒙了白布的木板,苏笛看来就是躺在下面。一名带刀的衙役,正是官府捕头,上次凤元良让人将苏氏姐弟送官,就是他将人收的押,所以认识苏笛。
“阿笛!”老夫人和苏玉梅一起起来,四下找人,“人呢?”不是说给抬了回来,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捕头看了她两个一眼,“凤大人可在?”
“我问你阿笛在哪里!”老夫人摆足了架势,威严地问道。
捕头笑笑,并不怕她,“老夫人是吗?我劝您还是先别问的好,待凤大人来了,我自会向他禀明一切。”他可是为老夫人看,看她摇摇晃晃、瘦骨嶙峋的样子,怕是会承受不了此事的打击。
老夫人登怒了,“你——”
“程捕头,”凤元良正在这时到来,“怎么回事?是苏笛又惹了事?”目光一扫地上的白布,心一沉:难道——
程捕头看了老夫人一眼,道,“请凤大人借一步说话。”
凤元良随即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究竟怎么回事?苏笛他——”
“凤大人,苏笛死了。”程捕头小声道。
凤元良一惊,“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死了,而且还是让京城的衙役先找到,难不成苏笛并没有回到苏家?
程捕头道,“是山上的猎户在打猎的时候,发现苏笛的尸体在山坡上,已经被野兽咬的不像样,猎户来报了官,我们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了。”
凤元良皱眉:苏笛不回苏家去,好端端的上山做什么,白白让咬死?
凤若桐虽站的远在一边,却听的分明,无声冷笑:这当然是她吩咐陶跃,将苏笛的尸体弄成这样,再故意让人发现,然后报官,官府必定会将其送回凤府,那老夫人要是看到……
“啊!”老夫人陡然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大叫,“阿、阿笛!!!”
凤元良一惊,回头才见老夫人竟然已经掀开地上的白布,苏笛残缺不全的尸体就露了出来,众女眷哪见过这种事,顿时都惊声尖叫,争着往外跑,出去呕吐,场面乱作一团。
苏玉梅也是震惊而恐惧,前几天弟弟还好好的,如今却……她心痛莫名,更是恶心万分,到底还是嘴一张,先吐了出来。
薛氏也是脸色青白,只看了一眼,就被凤若桐挡住,她勉强压下要吐的感觉,“若桐……”
“母亲别看,先出去透透气吧。”凤若桐脸色也不太好,她恨苏笛,要他不得好死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这种场景,她也压不住了。
薛氏这才明白,管家刚才为何要阻止她过来了,这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可她才要出去,就听苏玉梅一声惊呼,“姨母!”
薛氏一惊,回头正见老夫人身子僵了僵之后,“哇”一下狂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就倒。“母亲!”她顾不上自己难受,赶紧扑过去扶住老夫人,“母亲,醒醒!母亲!”
老夫人唇上、衣服上血迹斑斑,双眼紧闭,已昏死过去。
“祖母!”凤若雨也大声叫,扶紧了苏玉梅,“娘,怎么办!”
凤元良赶紧道,“快将母亲扶进去,请大夫,快!”苏笛再没有人性,可母亲一直疼爱苏笛,亲眼见他死状如此之惨,承受不住,也不奇怪。
薛氏答应一声,吩咐众人把老夫人抬到屋里床上,着人去请大夫。
程捕头一脸歉意,“凤大人,不好意思,都怪我没先提醒老夫人。”
“不关你的事,”凤元良沉着脸,“程捕头请回吧,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官府,查清楚此事。”不过也没什么好查的,苏笛是让野兽给咬死的,还查什么。
“是,属下告退。”
大夫匆匆到来之后,即给老夫人诊了脉,说她是急痛攻心,才会吐血伤身。之前她就一直病着,回府后更是不断地受刺激,生气,先前已经吐了一次血,这次更是伤的厉害,身体越发地虚了,弄不好就会受不住。
凤元良一听之下,就变了脸色,“受不住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这……凤大人定要开导老夫人,凡事看开些,千万不能大怒大悲,否则再要吐血,可就……”
这么严重吗?凤元良心中大痛,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母子之间再不和,母亲病成这样,他岂有不心痛的道理。“多谢大夫,我会注意。”
大夫即开了顺气的药方,说明了服法,告辞离去。
凤若桐幽冷的脸出现在门外:不能大怒大悲?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