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忙对着手机那端说,“往后二哥会多担着些,你别担心了,等他出来,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话说完,祈沪就挂了电话。
楚可昕眼中落下片刻的松愣,揉了揉眼角,想着自己是不是最近的精神太紧绷了。
祈沪见祈爵睁开了眼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怎么样,还行么?”
“没事。”祈爵语气里带着几分倦怠,“当初老爷子惩罚我们的时候,有多少次,受的伤比这还重,最后不都过来了么?”
“能一样么?当初你壮得跟牛一样,现在,我才几天没有看到你,你怎么就变得那么瘦了?”
他几近通明的脸色幻出恍惚,“你看着都是这样,那她看了不是更加,难怪不管我怎么说,她都执意天天找中医。”
祈爵的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沉默片刻之后问,“二哥,从我倒下到现在多久了?”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解释道,“甜心不知道你住院,还以为你在公司开会。”
祈爵闻言,看了一眼挂在头顶上吊瓶,还有一大半。他想也不想,就撑着自己起来,将那些吊瓶都给拔掉了。
“喂!你在做什么!”祈沪惊得压住他的手,“你疯了不成!”
祈爵的脸色被照进来的阳光照得更加泛出透明的白,他张嘴说,“我再不回去,她该担心了。她那么聪明,看着一样事情就能反应出其他的,到时候她会猜出我的病。”
“那也不行,你要不要命了。我就不行信了,楚可昕她能因为知道你的病离开你不成!”祈沪气极了,“你怕什么!”
祈爵的视线缓缓地落在祈沪身上,“我那是怕她离开我,我是怕她不肯离开我。”
祈沪张了张嘴,无法置信他说的。
“我告诉她,我的眼睛快瞎了,她都已经快崩溃到受不了。才出月子的人,瘦成那个样子,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的去找中医给我治疗。若是我告诉我,我不光没有眼睛,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你说她会怎么样?”
“爵.....”
“我们还有四个孩子,他们又怎么办。失去一个父亲再得到一个失心疯的母亲么?不觉得可悲?”他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仿佛已经能窥见自己的未来。给自己安排出别的出路。
“哥,我也很想活着。所以我试一次,也许我没有那么倒霉。”眉梢被阳光晕染,“要是我挺过了,我肯定要告诉她的,我得让她知道我多爱她,叫她心疼。可若是过不了......”他没往下说,但后面的意思,祈沪怎么能不明白。
他将被子掀开,吃力地从床上起来。
“还能走么?”祈沪问他,忙要去拉着他。
他推开祈沪的手,自己往前走。但他早就不是从前的祈爵,吃力地走了几步,脸上的汗水就出来了。祈沪握住他的手,无奈地叹息,“行了,把力气留在给甜心表演吧。”他说着将祈爵背上自己的背,起身离开医院。
例行检查的医生到了这个房间,发现祈爵早就走了,万分的无奈,“这人怎么回事,才动完手术,人就跑了,也不怕伤口发炎。”
祈爵回到车子里,吩咐罗恩准备了一套衣服。他将身上的病号服给脱了下来,换上新的衬衫和西装。
罗恩做事谨慎,为了怕伤口溢出血,被楚可昕发现,他带来的衬衫还是祈爵难得穿的黑色。
祈爵换好衣服,在祈沪的车子上一翻,被他找出瓶古龙香水,冲着自己喷了两下。
祈沪说,“你真是跟猫似的,我这车上香水放哪里你都知道。”
祈爵噙着笑,“怎么样,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么?”
“除非她是狗,否则铁定闻不出来。”
车子开回祈氏城堡,祈沪将车子停好之后想扶着他走到大门口才叫他自己走。但这人哪里肯,自己硬着要走。
楚可昕在房间里抱着祈庭,一抬头就透过落地窗,看到楼下两具十分熟悉的身影。
她想都没想,将孩子交给了月嫂,自己急急忙忙跑下楼去。
祈沪的笑声刚传进客厅里,楚可昕已经跑到楼下,看到祈爵,想都不想的上前,“昨天还好么,有没有眼前黑?”
“没有,我也很早就休息了,没熬夜,就是太远了,第二天的会议又很早,就是睡在二哥那儿了,你不信,问问二哥。”
祈沪笑了,“对,他是很早休息了,还没有见过他从前那么规律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