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慕云歌眼中绽出幽幽光彩:“是要彻底拔除沈静玉这颗毒瘤?”
魏时摇着扇子轻笑:“为什么不?”
慕云歌沉默下来,拔除沈静玉是她早就想做了的,可私心里又总觉得不甘心。前世所受的苦累,慕家人所流的鲜血,每当入梦总会格外凌厉,伤口被撕裂的剧痛依然不减半分。虽然重生之后沈静玉已得到了不少应有的报应,但这些还远远不够补偿她前世犯下的杀孽和罪行。这些恶行未曾偿还沈静玉半分,怎能安眠于世?
但这些话都不能对任何人说,心里的恨亦不能彰显于世,因为太过匪夷所思,谁会信她,谁会不把她当怪物相待?
魏时的反问虽是简单,回答起来又谈何容易?!
好在魏时并不打算追根究底,他很快猜到了慕云歌心底危险的想法,当即摇头,算得上是苦口婆心地劝她:“云歌,我虽不知你心底藏着对沈静玉怎样的怨恨,但把一个毒瘤搁在自己身边,时时小心她是否会发作,每次发作滋味也不好受,又是何苦自扰?你不妨转念深思,若非有她的百般刁难设计,你又怎会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慕家嫡女,又怎会有今日合家团圆凝聚的美好?我并不是为她开脱,更不是鼓励赞扬她的功劳,我只是心疼你步步走来的辛苦,想让你放开过去,能活得更自在些罢了。”
慕云歌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心中震动,思绪忽地飘得很远。
这人是长得极好看的,尤其在这样朦胧的雨夜,在这满室明亮的烛火中,更显得他气度颐和,风姿卓然,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清亮的眸子与自己对视,眸中未曾有一丝杂质,只余一片真诚炙热。
前世自己跟魏时未曾有过什么交集,唯有的几次见面印象都很模糊,只在楚国时听说他在战场上的威名,是赫赫有名的不败战神。这些时日的接触,越发觉得他心思细腻,慧眼如炬,有时无赖有时温柔,可包裹在这副漫不经心地皮囊下,是一颗跟魏善至完全没有半点相似的、滚烫的心肠……
他的话像是暖阳春晖,一丝一缕渗进慕云歌的心里,那个疼痛不可碰触的角落被温柔以待,竟慢慢地感觉不到疼了。
好久,慕云歌才缓缓笑开,重生以来总萦绕在眸子深处的阴郁消弭无形:“你说得对,我若总记得过去的仇怨,忽略了如今的快乐,那才是真傻!”
魏时本不打算一次就能说服她,忽见她真的看开了,欣喜自不必说,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
“魏时,谢谢你。”慕云歌极为认真地道谢,审视他的目光也带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情怀:“遇见你,是我的福分。”
魏时更是欢喜,情不自禁就有几分得意忘形:“遇见你也是我的福分,喜欢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好在老天疼好人,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云儿啊,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以后要对我好点呀!”
慕云歌面皮薄,经不起他逗,脸颊滚烫,从他手中抽出了手。
魏时在拐着弯子套她的情话,她岂会不知,可反驳的话在舌尖萦绕,竟是说不出口。
这下可真是把魏时喜得差点跳起来,这是继上次求婚之后,慕云歌正儿八经地承认自己也喜欢他,他如何不喜?
好在慕云歌比他清醒得多,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就追问他刚刚说的整改的细节。
魏时心底甜得跟抹了蜜一样,她问就说,事无巨细,很快两人就商定了计划。
网已张开,就等鱼儿游进来了。
慕云歌解除了危机就习惯性地撵人,魏时缠着她左求右请,也不能让她心软同意自己多留一会儿,只得委委屈屈地离开。可心下总归是欢喜,饶是怎么装,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是跟上扬的嘴角极其不相符合,压根儿得不到同情。
魏时欢天喜地又面含幽怨地离开,这么高难度的表情惹得慕云歌暗暗发笑,心情大好。
正要关窗,忽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落在窗台上,咕咕叫了两声,抖了抖翅膀,转动的眼珠格外灵动。
慕云歌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小圆筒,匆匆看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乔凤起不亏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无双谋士,再世诸葛的名头也不是别人凭空送的,收到她的飞鸽传书到着手处理京城那四家不安分的商铺,前后不过用了三天时间,已斩断了跟皇室有关的一切联系,如今京城商铺上下一心,再无一人有不安身的念头。
他在信中所说,京城一切事物都有他,让慕云歌切勿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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