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姨娘,我娘还没入土为安呢,你就这么急着住进主院?”陆令萱气得浑身颤抖,拼命压着才不至于冲过去厮打:“我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不会放过你!”
殷姨娘趾高气扬地冷笑了一声:“她活着就是个软柿子,我尚且不怕她,死了也不过是个胆小鬼,又有什么让人忌惮的?不过,陆令萱,你倒是提醒了我,这院子以后都是我住,怎么着也不能留些不干净的东西!你先前不是求着你爹好好为你娘做道场吗,我现在想了想,决定还是答应你。嘿嘿,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是最见不得人受苦的,你娘这个性子来世也没什么好结果,不如我们干脆点,直接超度她魂飞魄散,你说好不好?”
陆令萱脸色大变,瞪圆的眼睛煞气甚重:“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殷姨娘风情万种地摸了摸头发上的一串步摇,又撩了撩衣服上的皱褶:“你以为我是你那死鬼娘,整天只会装正经……”
“啪——”地一声脆响,却是陆令萱终于忍无可忍出了手。
她是下了狠手的,殷姨娘被打得脸颊红肿,口腔内隐约有血气,估计是裂了口子。
慕云歌皱着眉头,心中很是担心陆令萱。如今的殷姨娘张牙舞爪着实可恨,但陆令萱已失了陆老爷的宠爱,若再惹恼了她,只怕以后更没好日子过。
果然,殷姨娘放下捂着脸的手,不怒反笑:“死性不改!陆令萱,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刻薄,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来人,给我把那个贱人装进棺材里,抬走!把陆令萱给我锁在屋子里,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陆令萱唇上血色尽失,见下人从殷姨娘身后蜂拥而至,要将陆夫人搬走,连忙扑过去阻拦:“不准动我娘!”
殷姨娘重重地喷出一团气:“那可由不得你。”
丫头们越走越近,陆令萱被人狠狠一推,一跤跌坐在地板上,可她顾不得痛,又站起来想去阻拦,又被推得摇摇欲坠,身子撞在桌子上,脑袋也磕出了一个口子,殷红鲜血顺着额角留下来。
慕云歌和佩欣再也看不下去,一左一右扶起她,三人就站在陆夫人的床前,不准任何人靠近。
陆令萱感激地握着她的手,低声哀求:“云歌,你最有办法,求你想个主意,别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带走我娘。我娘她……到死都没见着我爹呢,我想让爹来看她一眼再入棺!”
慕云歌叹了口气,重重回握了她的手。
殷姨娘刚刚只顾着对付陆令萱,竟没注意到她也在场,她上次在慕云歌手里吃过亏,对这美艳的女子印象极为深刻,也颇为忌惮,当即喝令丫头止步,自己一摇三晃地上前来,冷脸喝道:“慕大小姐,这好像是我陆家的家务事,你也要插手管,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你来处理后事我管不着,不过,你若对令萱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云歌凛冽地回望她。
殷姨娘恨得咬牙切齿:“卑贱商女,别以为叫你一声小姐,自己就真有品格了!赖在别人家里,还出言恐吓主人家,你们家的家教就是这样教你的?”
慕云歌蓦然冷了脸色:“殷姨娘,我卑贱不卑贱轮不到你来评论,你若不服,咱们大可以让全金陵的人来评评理,若说品格,是我这个做客的不讲道理乱管闲事,还是你这个越俎代庖的二等姨娘心思歹毒,先害夫人后对小姐下手?再说家教,我家家教金陵有目共睹,倒是你,不分尊卑,不守礼仪,我倒真看不出来你的家教在哪里!”
“我哪里不分尊卑,不守礼仪了?”殷姨娘气怒地尖声叫道。
她本是小户人家出身,以前便常因此被人诟病,如今被抬做了平妻,这话依然是她心头的结,一碰就疼。
慕云歌轻蔑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毫不容情地说:“就算你是陆老爷的平妻,那也是妾室,是妾室,那就是半个丫头。陆令萱乃是陆家嫡出大小姐,得不得宠是一回事,可她的身份始终是主子,你以下犯上是不分尊卑;从你进门到现在,未曾向主子磕头见礼,未曾向陆夫人跪地送行,是不守礼仪。你也休想抬出陆老爷来压我,你做这些不过是仗着陆老爷宠你,可他若知道你如此德行,让金陵人知道了你如此德行,陆老爷的脸只怕都要被你丢得满大街都是,捡都捡不起来,他还能继续宠着你,只怕得拿这大好官途来换!”
殷姨娘本是激怒,听到后面一句,脸色大变,慕云歌气势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吓得跌退一步。
她吞了吞口水,强自硬撑着:“你胡说,哪有这些说法?”
“夫人,她虽然小题大做,可也有些道理。”身后的丫头壮着胆子拉了拉殷姨娘的衣袖。
慕云歌见状又是一声冷笑:“殷姨娘,你现在是平妻,相信离正妻正剩一步之遥,以后少不得要在金陵贵妇圈子里走动。你若不怕丢了天下人悠悠之口,就尽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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