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的策略是失败至极的,去了靖国公,又来南宫瑾,他半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留下了一堆把柄!
慕云歌垂下眸,心中飞快地思考起来,很快就有了计策。
南宫瑾找到这个主心骨,绝望的心都凝聚起来,只求为自己的父母、爱人和自己沉冤昭雪、报仇雪恨,反而振作了。两人低低商量了一会儿,初步有一个计划,个中细节还有待商榷,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便各自散去行动。
慕云歌回到凝碧阁,魏时已等候多时,见她进门,忙按着她坐在桌前,捧上热茶。
慕云歌揉着有些跳痛的眉心,低低的说:“白绫是你送去给南宫瑾的吧?”
“嗯。”魏时承认了:“不过追杀她的人不是我的人马,我吐露了些消息给魏无真,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
“白绫说有人保护她,我就猜到是你派去的人。蔺居正那边,以前也是你护着的吧?”慕云歌轻笑:“南宫至今还不知道,你曾为了她这么尽心尽力。”
魏时难得有一瞬间的羞涩,不过却笑得极为坦然:“南宫比我小几岁,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姑姑的孩子,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总是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特别招人疼。她第一次订婚的时候,我不在京中,也没觉察到其中有鬼,所以未曾多操心。后来父皇再次赐婚,蔺居正又曾是我的伴读,难免对他们两个的婚事上心。发现有人刺杀蔺居正,我便从中援手,只是可惜……最终还是让魏无真得手,是我的过错。”
慕云歌微笑,对魏时也是有过这么正经、这么热血的时候很是感兴趣。
魏时给他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见她还在似笑非笑地盯着看,自己也笑了起来:“对于这件事你很开心?”
慕云歌摇了摇头,想起南宫瑾绝望的表情,心口就被揪得紧紧的,忍不住再三叹息:“南宫……很可怜。”
“她今日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也是要报仇的,你想出办法来了?”魏时也蹙眉。
慕云歌颔首:“有了些主意,只是尚且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让真相轰动京城。”
“这倒不难。我这里还有个别的把柄,大概能帮到你。”魏时轻笑着,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魏权。
慕云歌不明其意,魏时解释:“还记得在行宫时,穆如烟在你的酒中动了手脚吗?”
“记得。”提起这件事慕云歌就对魏时有气,要不是他招惹了这么个杀星,她会有那么多危险吗?
魏时摸了摸怒火,对她的迁怒坦然接受:“那个常开义之所以会到慕家的帐篷去轻薄于你,便是魏无真挑唆的,不过最终倒霉的人却是魏权。你说,魏权知道了这件事,会袖手旁观吗?他不会,他会想尽了办法将自己的冤屈洗刷,他脱了罪,倒霉的自然就是魏无真。魏权还不知道你被刺杀是魏无真下的手,只要把行宫发生的事情告知于魏权,他会比你更快动手,也更稳的。”
这话慕云歌赞同,魏权比她的优势是朝廷上有人,能为他说话,也能给魏无真插刀。
这事就定了下来。
魏时走时,又特意留下一盒膏药,是给慕云歌治伤的。慕云歌的箭伤虽有梅少卿调理,已然不痛,可女孩子家最喜欢漂亮,若留下疤痕,慕云歌多半会介怀。
慕云歌握着手中的膏药,心中暖暖的。
她知道魏时不愿让她谋划的另一个原因。此事事关重大,由魏权来动手固然好处多,可坏处也不少,很多事情不由他们来掌控,说到底是他怕自己有所闪失。这份心意,她领了,这种被人疼惜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
慕云歌回想起爹娘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为了避免被皇家赐婚,爹娘竟想出先把她嫁出去的法子,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梅少卿?她可从来没想过呢!
“去主院!”慕云歌送走魏时,吩咐佩英。
佩英便拎了灯笼,随着她一道去往主院。肖氏和慕之召还没就寝,见她过来,肖氏拉着她担心地叹气:“怎么这么晚还来?伤还没好就到处跑,当心以后留下什么症结。”
“我来给娘诊脉。”慕云歌笑着眨了眨眼睛:“云歌要看弟弟妹妹今天在娘的肚子里玩得开不开心。”
肖氏配合地伸出手,慕云歌把了一会儿脉,肖氏一切正常,便宽了心,聊起了梅少卿来:“爹,前些日子我病着,听见你和梅公子在殿外说话,你们都聊什么呢,还不能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