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同?”魏时将黑子落下,顿时吃掉了西角一片白子。
他将白子一一收好,只见棋盘上黑白分明,写了个晋字。
张泽远到皇宫时,武帝正躺在德贵妃的宫中小憩,听说张泽远求见,武帝还跟德贵妃打趣:“张泽远是肖远道的门生,为官多年,极是恪尽职守,从来不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朕这宫城的大门都找不到。走吧,你陪朕去正德殿,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是。”德贵妃恭敬的站起身来,亲自抖开薄披风给他罩在身上。
武帝拉着她的手前往正德殿,张泽远见了武帝,磕头问安之后,便道:“陛下,臣近日核查男童流尸案,一干人等虽已就范,主犯也已依法问罪,可竟让臣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武帝倾身笑起来:“你竟能劳动你一个小主司不惜重重禀报,执意要见朕?”
“陛下,臣虽是小小主司,可按照大魏律令,六品以上官员都有资格入宫请见……”张泽远固执地弓着身子:“臣若有失,还请陛下明示。”
武帝听他这般说话,顿时不悦起来,哼了一声,扭头跟身边的德贵妃说:“你看他这性子,这些年来可真是一点也不改。当年为了一个肖远道,不惜跟朕作对,朕下了他的刑部尚书之位,让他做个小主司,可真是半点也没磨掉这棱角。”
德贵妃抿嘴微笑不答。
武帝也就说归说,该听的话一向都不漏掉,更何况眼前这人虽然固执了一些,可多年以前,张泽远实打实是自己的心腹,是朝廷的眼睛,他心中还是颇为喜欢的。
说完了那些话,武帝就敛了笑容,淡淡的问:“张泽远,你有什么要禀告的,这就说吧。”
张泽远从怀中掏出供述,双手递给内监。内监接了供述,呈交到武帝的跟前。
武帝捧起供述,长长的一卷,他只得从左侧打开一行行地看了下去。
渐渐低,武帝脸色凝重了起来,人也坐直了身子,肩膀绷得紧紧的。看到最后,他的手忍不住发抖,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胸口越来越剧烈的喘息,牙齿有些打颤,显然已是出离了愤怒。他身边的德贵妃伴君多年,早就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不自觉地支起身子,稍稍离远了一些。
果然,德贵妃刚刚远离他,就见武帝连着供述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这个蒋冒说的可都是真的?”
“陛下,臣已查证过,蒋冒所言属实。”张泽远说着,将怀中另一封供述双手捧上,垂下头道:“这是证词,陛下请看。”
武帝哼了一声,将内监递上来的纸狠狠抓在手中,表情都变得阴沉了不止三分。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供述,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身问德贵妃:“听说你已宣了旨意,让慕云歌入宫伴驾,已安排得怎样了?东西如是不够用,让属下们去库房领些。”
调虎离山的用意如此明显,德贵妃哪会不明白,当即站起身来笑道:“还是陛下记性好。臣妾早些派人到昌邑侯府去宣旨,慕小姐明日就会入宫来。她是臣妾未来的儿媳妇,臣妾可不能失礼。可臣妾愚笨,挑选的礼物至今都不合心意,劳烦陛下记挂。臣妾也正想看看库房里的东西,这就先回宫了。”
“去吧。”武帝颔首,忽又补充道:“明日慕小姐入了宫,也派人告诉朕一声。”
“是。臣妾遵旨。”德贵妃领了旨意,躬身退下。
她一走,武帝就打开了手中的供述,果然,跟蒋冒说的大同小异!
武帝气得魂都疼了,抽着气狠狠的道:“这个不孝子!他竟拿江山做儿戏,这让朕怎么放得下心,将这大好山河交给他?”
“陛下,这可不光光是托付江山的问题。”张泽远冷笑了数声:“一个是长公主殿下,一个是官至一品的靖国公,一个是大学士家的二公子,杀一个就是十恶不赦,更何况还是好几条人命。按照我大魏的律令,如此恶行,天理难容,还请陛下下旨彻查!”
“晋王怎么说?”武帝气过之后,渐渐冷静下来,捋着胡须问。
张泽远摇头:“臣来得匆忙,晋王又身份不凡,臣还没来得及传讯晋王。”
“那好。齐春,你即刻传晋王入宫。”武帝瞧着桌子,思考着慢慢吩咐:“记住,动作要快,不准他跟任何人商议接触。一入了宫,立即卸甲,不准有任何杀伤力武器。”
齐春细细的应了一声是,带了武帝的口谕出宫去传唤。不多时,忐忑不安的晋王跟在齐春身后,也进了正大光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