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脚步有些许虚脱,忙上前搀扶她:“云歌,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送我回府吧。”慕云歌点头,头也有些晕。
道真先生说过,魏善至一死,她也会寿终。算算时日,武帝处理魏善至大概也就在南楚战事稳定之后,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必须要在一切完结之前,了结前世今生的牵扯!
回到誉王府已是到了半夜,去见过魏善至让她神思倦怠,一上床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床前守着佩英等几个丫头。见她终于睁开眼睛,佩英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小姐,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们了!”
“我睡了很久?”慕云歌动了动发酸的肩膀,骨头就是咔嚓一声响。
佩英道:“小姐睡了一夜一天,奴婢们怎么也叫不醒,找了梅老太医过来看,他又说脉象正常,让我们很是着急……”
慕云歌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问道:“最近有没有陈王的消息?”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佩青赞道:“还真是有一个。今天一早,从天牢里传来一个消息,陈王在天牢里,疯了!”
“疯了?”慕云歌嘴角含笑,眼睛也眯了起来:“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
“是真的疯了。”佩英接过话头:“梅老太医亲自去看过,说他脉象紊乱,言语不清,说话没有逻辑,眼睛收放都不自然,怕是失心疯。还有,陈王在天牢里一直在说胡话,他竟敢说……说……”
“他说了什么?”慕云歌撑起身子,由得佩莲伺候更衣。
佩英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他说,小姐你是索命的冤魂,不是人……”
慕云歌不置一词,佩莲听不过去,一边替慕云歌打理衣服,一边碎碎念的骂道:“说咱们小姐不是人,陈王才不是个东西呢!他做出的那些事情,哪一件是人干得出来的?”
佩青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光是想想他如何处置自己的枕边人,就觉得寒心呢!”
“这些话听听就算了。”慕云歌淡淡一笑:“倒是你们啊,你们都是我的陪嫁丫头,叫我小姐本是没错,但皇家规矩多,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咱们须得小心。以后人前人后,都该称呼王妃,以免给人找到把柄,成为攻击你们的借口。”
“是,奴婢谨记!”几人忙答话。
这个慕云歌不说,她们心中也清楚,慕云歌现在身份特殊,旁人拿不到魏时的短,必定会从她身上下功夫。慕云歌行事一向谨慎,最容易被拿来做文章的,自然就是她们这些丫头。
“我睡得久了些,想起来走走。”慕云歌提醒了她们,知道几个丫头一直都有分寸,便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便道:“我睡了一天,郡主今日可曾来过?”
“没有,郡主三日后出发去西北。”佩英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回禀:“还有,陛下这次有意栽培新人,武举考试中的进士有十一个跟着郡主去西北前线,另外的十三个则出发去南部支援王爷。”
丫头扶着她去后花园走走,她心中就有了想法:“这些人王爷会安排好,郡主那边也会心里有数,不用咱们操心。佩英,乔凤起和佩欣那边有没有消息?”
这两人一去已有几月,不知如今在赵国的情形如何,是否已有了进展?
“乔公子来过信,说在赵国根基初定,很快就会达到小姐要的效果,昨日的飞鸽传书,乔公子还问起小姐,赵国那边已万事俱备,不知道穆如烟什么时候会前往楚国?”如今跟赵国的联系都靠佩英在联络,慕云歌昏睡这一天一夜,故而消息知道得慢了些。
慕云歌沉吟片刻,暗自算计了一下,才说:“魏善至既然疯了,武帝暂时不会处置他,陈王妃被遣送回国是迟早的事情,大概就在这一两日了,你让乔公子和佩欣准备着吧。”
“是。”佩英应下了。
两人在花园中走了几圈,慕云歌脑中不断的想起刚刚佩英说的话,不知为何,今日醒来后,南宫瑾的名字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心神不宁。
耐着性子又走了几圈,花园的风景却没有入她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脑袋里钻出来,却怎么也抓不住。
走到第三圈,从莲池旁边绕过,她瞥见莲池里嘻戏的一对鸳鸯。忽然,慕云歌一下定住了脚步。
南宫瑾……蔺居正……
蔺居正!
她豁然回身,脑中通透,眼睛亮晶晶的绽放出喜悦的光彩:“佩英,立即备车,咱们去拜访蔺二公子!”